新婚之夜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猛然砸向她,怎么开始何时结束,她都无权选择,只能被动承受青川的和发泄,而这事叶寒到现在都接受不了。还好秋冬军营繁忙,第二日青川就离开了府回了军营,至今已半月未回,而这样也好,省得两人见面尴尬。
想到此处,叶寒的思绪又莫名奇妙联想到了第二日青川离开时的场景,然后体内一阵不受控制的羞意突然就涌了上来,瞬间便让她红了脸颊。
她记得当时她被屋内的洗漱声吵醒,然后便缩在被窝里继续装睡,听着屋内的洗漱声渐渐没了声,听着屋内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等屋内声音尽去彻底安静了下来,她这才放心转过身来,却见本应走了的青川正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地看着她,顿时吓得她一身冷汗。
许是被她惊恐的样子给逗乐了,青川笑着扯过被子盖住她光着的肩膀,然后拥着她在怀轻声道着歉意,说刚成亲就不能陪她,可后褚近日蠢蠢欲动,军营实在离不了他等等。她窝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听着青川的低声耳语,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而且还极其不厚道地盼着他快点离去。
不料却被青川一眼瞧透了心思,笑着轻骂着她“小没良心”,还低着头咬着她的耳垂亲了她一口。
她受不了两人之间这种背德的亲密,连忙偏过头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愿理他,谁知青川却不许,强行将她的脸扳转过来,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也不肯放过她,还逼着她说自己会在家想他之类的酸话,她不肯说,他就像昨晚逼自己喊他夫君一样对自己上下其手,非逼着她亲口说了之后才满意起身离开。
本是屈辱的回忆,不知为何,却在这婚后至今的半个多月里时常在她脑海中浮现,而每每想起时,她的身上就会升起一股烦人的燥意,怎么去也去不掉,烧得她的胸口如小鹿乱撞怦然作响。
叶寒连忙端起矮案上变凉的秋梨水一口灌下,水的凉意沿着喉咙而下瞬间蔓延至整个胸腔,这才将她身上升腾起的燥火压了下去。
叶寒摸着自己心跳渐渐变缓的心口,对自己最近的反常很是纳闷,她之前也经历过,但从来没有这么反常之举,可自与青川成亲后她总会莫名其妙情动,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又或者……难道自己真对青川有那种心思,只不过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
叶寒被脑中这一想法折磨得燥意又卷土重来,连忙推醒在一旁打盹的秋实,让她快把屋内的窗户全打开,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她对自己最近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其归结为屋内太暖,饱暖而思那个啥,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通胡思乱想,为避免再被邪念侵袭烧身,叶寒便带着秋实出门到处转转。
汝南王府占地很大,依山而建,是并州城内最好的一处地界,不出府就能把并州城一览入眼底,而后院小山上的凌空亭便是府中登高望远的最佳去处,叶寒出了门便带着秋实去了后山的凌空亭。
正值雪后初霁,天朗气清雪色盈盈,一路走来满目无不是北国风光好景致。到了凌空亭处,叶寒俯瞰着山下的并州城,不禁被其壮阔景色所震撼吸引,一时间暂忘了心中烦恼,连带着压抑半月的心境也开阔了不少,对来此找她的陈福也和颜悦色了不少。
“陈管家,你找我何事?”叶寒唤了陈福一起坐下,但陈福太重礼仪规矩,打死也不敢跟与她同桌而坐,叶寒理解也不强求,自己早在婚后陈福领着府内一众奴仆跪拜认主时,她便已深深体会过。
陈福微弓着身子,从宽袖中拿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双手呈上,“夫人,这是王爷刚派人送回来的信,请您过目。”
盯着那封薄薄的信,叶寒心里本能生着的抗拒,但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拒了,只好让秋实接了过来。而像这样每日一封的信,她已有厚厚一叠,但她一封都没拆开过,都被她锁进了梳妆匣的底层,省得看见心烦。
“陈管家,你还有事吗?”看着送完信还未走的陈福,叶寒主动问道。
陈福有事回道:“夫人是这样的,按规矩,在夫人入王府第一天老奴就该将管事之权交给夫人,但王爷怕府中事宜太多累到夫人,让老奴过一阵再说,而如今夫人嫁与王爷已有半月,老奴想是时候将这府中的大权交由夫人您接管了。”
怕她累着?大婚那夜可没见他少折腾自己,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叶寒听后,刚好一点的心情又沉了下来,冷声回道:“我刚来王府不久,对府中一切都不熟悉,冒然接下掌家大权,若是不小心做错了事出了什么岔子,坏了王府的名声,那可就不好了。陈管家管理王府这么多年,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如还是由你继续负责府中大小事宜,有空知会我一声就好。”
“这……”
“好了,我还要看信,你先下去吧!”
不等陈福说完,叶寒便直接下了逐客令,陈福无法只好告辞离开,心里却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都过了半个多月了,夫人还是这么不待见王爷,只听见他“无意”提起王爷一下,就一下冷了脸色怒气难掩,看来王爷还得在军营多待上几天。
陈福走后,叶寒顺便也让周围一干不必要人等都遣到院外,图个清静。
“姑……不,夫人,”秋实又差点说错话,幸好掌事的嬷嬷不在,否则她又得挨一顿责骂,“这信我已经拆了,您可以直接看了。”
叶寒本来还生着气,可当看见一脸憨笑的秋实和她手中撕开的信时,她却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手点了一下秋实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连话都听不清楚。”
“呃……”,秋实脑子有点混乱,憨实讨喜的脸上满是疑惑,她看了看手上的信又抬头看了看叶寒,甚是犯难,“姑……夫人,您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呀?”
“你给我烧了。”
叶寒真是被秋实的无邪给打败了,想也没想便随便甩了一句话出来,可却吓得秋实差点连手中的信都没拿稳,连连求着情,说着不敢,“夫人,你就算是饿死秋实,秋实也不敢把将军写给你的信给烧了。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将军还不得把我给烤了。”
三句不离吃,秋实真是从军营伙房出来的,改不了吃货的本性。算了,她刚才也是随口一句气话而已,别说是秋实,就连是她自己都不敢烧了青川的信,只能退一步把信关在了暗无天日的梳妆匣底层,眼不见为净。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烦心的事就没停过,借着想吃点茶点的由头叶寒把秋实打发了出去,独自一人站在小山高处的凌空亭,望着山下一览无遗的并州城,想着心事渐渐就出了神。
一阵山风袭来,带着雪后的严寒撞了叶寒一身,手上裸露的皮肤立即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来,叶寒连忙把手放进暖和的披风里避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