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歪歪头,嘴角是娇俏的甜笑,“带你去我高中最喜欢去的地方,约、会!”最后两个字,一字一顿地强调着,语气里是说不出的俏皮。
两人踩着台阶上往上走,樊月的小红裙不长,台阶又高又陡,周墨在她身后跟着,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扬起一角,隐约间仿佛能看到点什么。
男人心想,的确是有点手痒了。
“唉?变样了啊。”两人上到二层,樊月感慨。
曾经简陋昏暗的台球馆,如今经过一番装修改头换面,天花板打通加了高顶,裸露着银色粗大的通风排风管道。每张台球桌上都悬挂着一盏硕大的黑色灯罩的吊灯,墙体被贴上了木色的贴纸,简约又现代,是如今年轻人喜欢的酷炫工业风。
室内竟然还加了个爱尔兰风格的酒吧,和樊月高中时印象中的完全变了样,宽敞而又明亮。
周墨没想她竟然会带她来台球室,在前台买单时故意上下打量着,调侃地问她,“你还会打桌球?”
“嘿不会,就觉着是个成人场所喜欢来。”樊月言语间不住地瞟着酒吧,跃跃欲试想要喝酒的模样。周墨自然知道她的小性子,买完单把银色的信用卡给了她,“去点吧,给我买杯”他眯了眯狭长的双眼,看清酒架上陈列的酒水,“要杯威士忌,加两颗冰块。”
见她接过卡片,屁颠颠迈着欢愉小脚步走远,周墨跟在服务生身后走到他们的球桌边。
等待樊月的间隙,他挑选了一根合适的杠子,微依着台球桌用粉巧在皮头上摩拭着。
面容英俊身姿挺拔的男人,不论做什么事,就算是漫不经心,总叫旁人看着觉得认真而又深沉,不自知地吸引着人的视线。
一条休闲的卡其色裤装,上身一件简单的灰色羊绒毛衣,整个人看上去虽说少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锐气,却还是难掩其矜贵的气质。眼眸微垂,修长的手指包裹着粉巧块,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远处。
樊月手里握着两杯酒,从吧台走回来的时候,距离的不算近,可还是一眼就找到高挺的男人。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可每每还是不住地心动。
女生抿了抿嘴角,心想,周老板真好看。
而场内与她有相同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因为还未走近,就见隔壁台球桌,两个刚刚打完一局准备离开的女生,在经过周墨身边时停住了脚。
其中一个女生,套着一件白色的风衣外套,脚下踩着一细细的双高跟鞋身材很是高挑,被朋友怂恿了两下便也不再扭捏,大胆地上前走到落单的男人面前。
“靓仔,一个人出来玩啊?”
男人听言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面前因为自信而亮眼的女人,并未回话。
他的瞳孔漆黑而又清亮,气质沉稳而又成熟,俊逸的脸上神色寡淡却又深邃,叫人一眼看了只是着迷。
引祸着前来搭上的人,掏出手机,捏在两根细长指头尖,姿态大方抚媚地勾着人,“小哥哥,那加你个微信可以吗?”
周墨的眼淡淡地从她脸上划过,视线微微抬起,穿过她看向不远处,手里端着两只玻璃杯的樊月脸上。
小女人又是那副,微微歪着头,看好戏的神情,嘴角甚至都带着一抹坏笑。
他突然意识,患得患失,最终臣服的是他。在这场关系里,樊月才是那个带着洒脱,好像一个不如意,既可以毫无牵挂全身而退的人。
在他毫无意识间,在时光流淌间,樊月成为了主导他的一切的主人。
心间有一股奇妙的心绪。是挫败,却又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
周墨的眼里覆上一层柔和的眸光,就这样远远地凝视着樊月,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我未来老婆可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