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是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原本伊路米一口气端掉一个组织二十多个人我已经觉得很过了,可一整个村子里足足一百二十八人被杀的一个不剩,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第一次亲眼看着西索在面前把人脑袋切下来,动脉血到处乱飙的时候,我难受的吐了整整一个晚上,在那之后更是连续一星期都没怎么吃下去东西,后来我还是强迫自己克服恐惧,参与到他们二人的行动当中。在这个拥有念能力、拥有各种不同寻常规则的光怪陆离的世界,或许对于强者而言,杀人不过是一场乐趣横生的追逐游戏。把伊路米的大号念钉按进别人脑袋的时候,能听到清脆的“咔哒”一声,是头盖骨被戳穿的声音,有点像用钥匙打开锁头的那一瞬间,指腹会传来一震的触感,也有种按上扣子的感觉。
我其实心知肚明,这种型号的针插进去以后这人八成也活不下去了,根本没什么可操控的,可是我还是固执的想守住不要随便杀人这最后的一道底线。一开始做这样的事之后会控制不住心理压力吐得天昏地暗,偶尔也会幻想如果穿越来这个世界没有学会念能力,现在会不会就被一对普通的夫妇收养,过着普通孩子悠游自得的生活。但是随后就念头一转,这个世界变态云集,要真什么能力都没有,估计这会早就被不知道哪个人贩子抓走拆了卖器官了吧。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像洗脑一样自我催眠,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不在乎杀不杀人,我只在乎对方有没有值得我下手的理由。
我拼命地想要将这个世界的观念植入自己的脑海当中,可是结果依旧不尽人意,所以我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来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我只杀有必要杀的人。
或许这条规定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滑稽的约束,可是对我来说,这却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是我摆脱梦魇、努力融入规则的唯一方法。
后来渐渐习惯后,我又把约束放得宽松了一些,变成“不杀没必要的人、朋友需要帮忙的时候会出手、对于无辜死亡的路人不抱有同情心、不多管闲事。”
除了前两条比较容易遵守,最后一条还是要视情况而定,但是这段时间被伊路米灌输了很多不做多余的事的思想,也不知不觉间就顺应了下来。
体能训练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就适应的七七八八,可是杀人不行,杀人需要更加漫长、更加艰难的接受过程。
我从箱子里堆着的报纸中找出了半个月前那卷刊登了窟卢塔族屠杀事件的新闻,上面用一个不太大的版块报道了这起事件,掺杂着一些逻辑上的推理,字数不太多,表达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