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得一处僻静之地,沈秦笙几个箭步上前,便靠着假山假寐,竹子微微倾斜,竟将她全然笼罩其中。
女孩儿置身于阴影下,细致到没有毛孔的脸就好似刚从水中捞出的明月,剔透的紧。
微风渐起,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这片天地中,气压迫人。
他的身躯宛若高山,长如深海,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将万物尽吸眼底,在瞧见那假山上的女孩儿时,面上的冷意好似镜花水月荡然无存,只剩一片令人心悸的柔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秦笙微醺着双眼从沉睡中醒来,乌云遮日让她深知自己睡过头了。
思及某些东西,只见她一个辗转,便落在假山之下。
若是有人看见,定会感叹此人的内力之深。
瞧着沈秦笙远走,方才隐身的男子这才又重新现出了真面目。
“爷,难道你就真不好奇?”宋易轻摸着脸,问的若有所思。
卫玉那家伙一回到京都便拉着他长谈了一宿,他自是从这其中找到了关键点,这让他更加疑惑,沈秦笙这一身好身手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他跟随自家爷多年,自是远观过沈长青的出招模式以及惯用手法,可无论他怎么瞧,这与沈秦笙都没有过多的相似之处。
也就是说,沈秦笙这一身武功,并不是出于沈长青。
如此,也就是一大怪事
向来深居于府的四小姐又是怎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修得这身功夫的呢?并且还怀揣着引领群狼的本事。
若他所记不错,这是西域女子才会用的东西,一个连西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世家小姐竟会了他人都不会的妙功,这怎能不引人深思。
越想,宋易就愈发揣测不安。
他觉得,沈秦笙就是一枚炸弹,一枚安插在爷的身边,时时刻刻都能爆炸的炸弹。
或许,有些调查,是该暗中进行了。
几乎是这个念头一出,元霖烨便回过身来,方才还柔情万分的眸子就好似那突变的天气,端的是变化莫测。
迫人的气压朝宋易笼罩开来,宋易的腿软的快落了地。
时间静默,时光飞逝。
随着男人漫不经心的余光,一滴冷汗,从宋易的额间滑至他的脸庞,从而顺着衣衫领口滴进了内里,令他浑然一颤。
“爷,是属下的错。”宋易“噗通”一声,双腿着地,仿佛这大地都随着这一跪,颤上三颤。
他的眸光带着少见的惊恐,这般吓人的爷,他还从未见过,如今,却是因为一个女子,竟动了真怒。
也不知这沈秦笙,到底有什么好。
元霖烨身形忻长,高大的身躯将宋易笼罩其中,投下一片阴影。
良久,薄唇微启,寡淡的嗓音从他口中传出:“不该动的心思,别动。”
宋易的头,低的更深了,直到元霖烨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抬起了头,目光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