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休息吧。”裴溟笑道,“他们玩离间计,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就是现在差个契机。”
结果裴太傅作为一个乌鸦嘴,刚说完没两天,契机就来了。
就是这契机实着不怎么样。
随军而来的两位墨枭卫中的小于带回了一队墨枭卫藏在城中,同时带回了一个消息。
长安忽起谣言,说吴王意图造反,并拉拢裴溟。此言一出,军中也渐渐有了声音,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一位忠心耿耿,一心向着自家元帅的参将坐不住了,闯进主帅大营,指着裴溟鼻子骂道:“绝对就是你这厮搞的鬼!”
“我搞的鬼会把自己牵连进来?”裴溟摇着扇子,“我脑子有坑?”
不过他确实有点心虚,因为别人不知道,他和司玄是确切知道一件事的。
司玄确实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当时只有他们二人,裴溟确信附近并没有其他人。那么这个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怎么看这个黑锅他都摘不掉。
参将冷冷道:“保不齐是你故意把自己掺和在里面,这样反而让殿下不容易怀疑你。”
说罢他当众跪下:“末将和手下兵将都请元帅将乱嚼舌根子的小人处以军法!”
廉朔小声道:“让你天天说自己是妖妃佞臣的命,你看,如今真成了。”
裴溟:“……”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到司玄沉沉的目光看过来,他抬眼看过去,能看到司玄的眸子沉沉如墨,看不明白他真实的想法。
裴溟心底一沉,只听司玄淡淡开口道:“此事不必再提,裴祭酒之心,绝无二意,念在你忠心,此次便不做惩罚,若还有下次,闯营告状,信口开河,便自己去领军棍。再者,都给我管好自己的部下,不许胡言乱语,大敌当前,出征在即,这是有心人用离间计,你们倒还上当了?”
那参将还想说什么,廉朔立刻道:“别人说的谣言你们信,元帅说话不听?还不快下去?”
参将深吸一口气,对着裴溟怒哼一声,转身气冲冲离开。
裴溟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罪过,罪过。”
司玄也起身,走到裴溟身边,垂眸低声道:“跟我来。”
裴溟摇扇子的手一停,把扇子扔给了廉朔,跟着他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得了个扇子的廉朔随手扇了扇,对着抓耳挠腮的刘平疆和面无表情的沈鼎道:“你们怎么看?”
刘平疆道:“断不可能是老裴啊。”
沈鼎冷冷道:“但是我见殿下心情不好。”
廉朔长叹一声,把扇子一合:“一会听听他俩合计了啥再说吧。”
裴溟刚和司玄进屋,张口就是:“和我无关。”
司玄看上去不生气也不高兴:“说说看。”
“与其说是你我之前的对话被人听去,我倒是觉得此事是凑巧。”裴溟道,“拿你做文章,无外乎就是功高盖主,手掌兵权。其余的还能说些什么?至于为什么带上我,发现我并不像一些人想的那样,和你面和心离,把我牵扯进去,让陛下心生怀疑,把我撤走,换个旧党的人来,岂不是更遂了他们的意?”
“再者,单说那些功高盖主的陈词滥调无趣,你看,你把陛下的心腹都勾引过来了,这听上去是不是更危险了”裴溟道,“殿下,你在他们眼中才是妲己啊,别人见你一个魂没一个。”
“你的意思是父皇的老臣?”
“或许更准确说是云王的人。”裴溟道,“他们是一伙的,想必殿下也明白。”
司玄撑着头,安静听他说,见他说完,他忽然沉沉笑了一声:“我能相信你么?”
“你能,但是想不想相信我,随你心意。”裴溟道,“但你如果信我,这事来的正好,不如交给我,我来个一箭双雕。”
“我自然是信暮潇的。”司玄微笑道,“那边交给你。”
这笑里面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裴溟索性不去想,他眼神一转,桃花眼里好像有光:“那还请殿下也配合我一下。”
司玄饶有兴趣地倾身:“你说,要我做什么?”
裴溟琢磨了一下,微笑道:“先打我一顿好了。”
司玄:“……嗯?”
裴溟又琢磨了一下,把外氅一瞥,撸起袖子,拿出腰间的鞭子:“殿下,会用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