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的这一日,阮宝果不其然被留宫住下,谢临亦然陪同。
到了晚间阮宝梳洗完毕转回屋内,一眼便有些怔愣。
倒不是别的,这一回到家中,熟悉的景象一时叫她忘了她已嫁作人妇,
熟悉的宫殿熟悉的床上,这会多了个男子出来。
谢临仰躺在她闺房的床上,两条长腿搭在沿上,其中一条一下一下的点着地,
他晚膳时叫阮泽和季青言灌了不少酒,成亲那日没灌成的通通给补了上,
大概是喝的多了有点热,他胸前的衣襟不羁的散开了些,露出一角玉色的胸膛,眼里含了一丝带着水光的笑意,神色散漫得紧,隐隐透露的气息致命的浪荡。
阮宝目光在那抹玉色上落了一瞬,慌乱的别过眼去。
复而咬了咬牙,快步上前,
“起来!谁叫你躺这你!”
话音未落腰上便缠了一条手臂,手臂猛然收紧,将她整个人都卷到了床上去。
脸颊贴上他的胸膛,不可抑制的升温,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岁岁,我刚刚躺在这张床上在从前的那些日子里,你睡在这里,梦里有没有过我?”
带着酒气的嗓音含了一丝低沉的沙哑,她怔了怔,一时什么也没答出来。
醉鬼!她才不要和一个醉鬼说话!
然而谢临也没有非要她答个一二,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反正我是有的你知道吗,我的梦里有你,一直有你,在这几年里,我的梦里都是你各种样子的你,你对我说喜欢,说你在等我,岁岁,你大概不知道,战场上凶险得很,可是我一想到你在等我回来,我就”
“有的。”
阮宝打断了他的话,一颗心不断的发软发酸,他身上那些伤她都看过,也用手指去触摸过,其中很多道都是足以致命的痕迹,那些伤究竟该有多疼啊?
谢临顿时有些茫然,
“嗯?岁岁,你在说什么?”
果真是个醉鬼阮宝心里叹了一声,费力的撑起身子,在他眼角落下一记轻吻,
“有的,我有梦见你,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很多次”
谢临的眼眸随着她的话语愈来愈亮,一个翻身互换了位置,
“岁岁,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阮宝翻了个白眼,心中一阵无力,
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双手揽上他的脖颈,用行动来告诉他,她的答案。
空气愈发暧昧,最后关头阮宝霍然抽身,
“停,打住,打住。”
谢临眼中还带着迷茫的情绪,
“怎么了?”
怀里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心上人,是他光明正大娶回来的媳妇儿,要是这样还没有点想法,那他还是什么男人?
阮宝轻哼了一声,眉梢挑起,
“你是不是忘了,你该去偏殿睡了?现在看看时辰应该到了吧?本宫可是要就寝了。”
箭在弦上,奈何现在就是想发也发不出来,规矩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回门要是居住的话,必须要分房睡,
谢临恼的很,
“早知道就该早些带你回家!”
回家的话那还有这些叽歪事?!
阮宝得意洋洋,
“可惜呀,可惜没如果呀?”
外头的宫人果然来请,就是想留也留不得了,谢临心下不爽,咬了咬牙钳起娇妻的脸亲了个够本才算完,
“你等着,等回了头看我收拾你!”
这螃蟹精无非是仗着回门有规矩刻意折腾他,等回家的,他要好好炖一炖螃蟹,
清蒸红烧香辣爆炒哼哼
翌日一早不过天色刚亮谢临就跑了过来,
先是瞧着人没醒爬上床悄悄抱了一会,等人醒了洗漱完了又非要亲自给人梳妆,且还言之凿凿,
“我听人说了,当相公的要是给媳妇儿画眉,那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