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兮诧异的回头看去,就看见徐年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球,她大概知道她是什么个意思了。当即道:“是啊,姑娘这一睡也不知要睡多久了。”
百里金明听到这话有些失落,不过还是道:“劳烦你天天照顾她了,为她忙前忙后的。”
越兮浅笑:“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小官的职责,小官自然是要把这件事做好的。”
百里金明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越兮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细微思索着。殿下这一天来三次的也真是够勤快,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关上门,敲了敲床头,好笑道:“他走了,你可出来了?”
徐年干笑着起身,实在不怪她怂,主要是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有很严重的后果的。
不过听着太子殿下问她的话,好像很是关心她的身子,这又是为何。
这和以前圣上身边的李公公到有点像,那个时候他就在她面前说,她有点像一个故人。
到底是像哪个故人?
真是让人疑惑。
“姑娘,你刚醒过来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去给你熬些药,你先在这休息会儿。”越兮摸了摸她的头。
“你别想着离开,病还没治好呢。”
她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徐年感激的看着她,点头道:“好,麻烦你了。”
“现在院子里刚修整好了些,我看外面也没吹什么风,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出去透透风。”她笑着对她说完,就走出房门了。
徐年也是这样想的,就起身披上一件罩衣出了房门。
感觉她好久都没有走过路了,走起路来飘飘浮浮的。
外面晴空万里,微风拂面,偶尔还有几声蝉鸣,已经快入夏了么?
深宫六院,这是她第二次入宫了。
“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待在房内,整整睡了一月的姑娘?”一个拿着扫帚的小宫女小声的问旁边的在洒水的小宫女。
“是吧,我也没进去服侍过她,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能从那里面出来的也只能是她了。”那洒水的小宫女看也没看徐年一眼,不在意的说道。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美么,有着弱柳扶风之姿态,鹅蛋脸,柳叶眉,凤眸内带着几分愁意,唇瓣微抿,也不知是为何事发愁。”那刚发问的小宫女惊叹的赞美道。
洒水的小宫女抬头一看,果真如她所言,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就是嫉妒从眼底被压下。
“也不过尔尔,哪有佘倩儿美?”
佘倩儿是京师现在公认的第一美人,身份贵重,为丞相府的嫡长女。
相传她十岁便出口成章,十二岁就能自编歌舞,并且在当今圣上五十四岁生辰时跳了一舞,轰动全京师。
就被称为京师第一美人。
那小宫女没搭话,但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佘倩儿佘倩儿,天天挂在嘴边,好像她是她的狗腿子一样。
我就觉得这位姑娘更美些。
“我先过去那边扫地了。”她低着头走了过去,没注意到另外那个宫女厌恶的眼神。
徐年这次醒了过来,不知为何,耳力增强了许多,她们说的东西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内容还真是……刺激,竟然把她和京师第一美人相比,倒是……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是么?
她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个院子,院子不大,却布置的井井有条,周围是宫内标志的朱红大墙,院角处摆着几盆绿萝,还有晾衣架,院子中央摆着一个圆桌,上面沏着一壶茶,简单别致。
不像个宫内所有的地方,反而是温情满满。不愧是传说中“破旧”中找寻“温情”的晨院属。
她走过去,坐在那圆桌旁边放置的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脑海中想着西澳和珠玑她们,愁又涌上心头。也不知她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主奶奶如何,她想到她,她就恨!
总有一天,我会千倍百倍还回去!
方才那说话的洒水的那个小宫女端着水盆过来,徐年隐隐约约看到她翻了一个白眼,搞得徐年一时间是迷茫万分。
这是有多讨厌自己?
她轻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
忽的院子外传来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徐年转头,一时间忘了眨眼。
故人相见,心中甚是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沈以归微微蹙起眉头,将食盒捡了起来,后面跟着的是苍梧。
他走近坐在圆凳上徐年,眸色虽然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激动。
“你醒了。”他声音低哑深沉。
徐年点头:“辛苦你了。”
他摇头淡淡道:“你无事便好,这是今日为你带来的东西,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这些日子你也只吃得下这种流食,我便多做了些。”
他将食盒打开,里面放了两层夹板。
第一层是一碗红豆薏米粥,第二层是一碗绿豆汤,第三层是杏仁露。
当真是流食中的流食了。
不愧是沈以归沈少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