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紧闭着眼睛,感受着那命蛊又重新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黏黏的,滑滑的。
她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人已经走了。
徐年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这伤口原是这样一刀一刀的划出来的,她摸着自己身上的某个凸起点,揉了揉。
里面的那个小家伙翻了个身子,拱了拱,又归于平静,呆呆的躺在她的身体里面。
倒还很机敏。
你生我便生,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翌日朝堂之上。
李公公将浮尘往手上一掸,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底下有几人对视一眼,一个身穿朝服年老的大臣站了出来,道:“臣有禀启奏。”
“爱卿所言何事?”
“回皇上,二位殿下失踪了。”
一言惊起千波浪。
百里君策沉着脸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压着怒火问:“什么叫做失踪了?”
那人战战兢兢的跪在那,原来是原先负责两广盐商暴乱的文阁大臣季老。
他回话道:“回皇上,两位皇子入了那两广之地,处理那盐商暴乱之后,二人便没了消息,彻底失踪了。”
百里君策眼皮跳了跳,猛的把手里的折子扔到地上,怒火冲天道:“一群饭桶,两位皇子都能跟丢了?”
旁边微眯着眼睛的李公公颤巍巍的去把那地上的折子给捡了回来。
哎呦,我的皇上诶,生气嘛,不要摔东西,容易……弄疼你的龙体。
他在心里都不敢说百里君策的坏话,可见这位皇上平时的手段如何了。
底下的人见此全都慌忙的跪到了地上,嘴里还喊着:“皇上息怒。”
他坐在龙椅上冷笑:“朕就这么三位皇儿,怎么,一丢就丢两个?找,给朕找!找不到,你们全都给朕回家种地去。”他挥了挥衣袖,头上头冠吊坠下来的珠子随着他身子的晃动而晃动,声音清脆。
近六十岁的他依旧极富威严,让人心生畏惧。
底下的人还是跪在那,没一个人敢回话。
百里君策见他们这幅都不敢承担的模样,心中火气更甚,本想再发一通脾气的他被沈以归的话给安抚下来了。
沈以归淡淡道:“皇上息怒。”
“臣认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不可打草惊蛇。两位殿下处理两广盐商暴乱之事已是一月有余之前的事情。”
“他们最近这才失踪,所以不可能是突然的事情,那些人一定是早有预谋的。”
“况且两位殿下身份尊贵,那些人定也会有所忌惮,所以他们一定还安好无忧。”
“圣上洪福齐天,他们定会无事的。”
百里君策听到此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语气还是很僵硬:“那沈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呢?”
沈以归心里自然是希望他们全都死翘翘,毕竟他们俩一个比一个坏,都坏到了骨子里了,可这话他就不能说出来了,毕竟不太合适。
“两广盐商暴乱归根结底是与他们的所得的利益有关,他们最看中的就是利益。”
“两位殿下前去镇压暴乱,可能就是落到了这些顽固分子的手上,只要找出盐商名单和与他们有利益或者生意联系上的人,这个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到那时,评出一位将领救出二位殿下,然后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沈以归眉眼寒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百里君策沉吟片刻,带着嘉许的目光道:“沈爱卿所言极是。”
“朕的皇儿定是被他们控制住了,料想他们也不会直接灭口,毕竟这是天子脚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不敢。”
“那依各位而言,谁前去解救为好?”
大臣们支支吾吾的,没有谁敢站出来接下这个任务,毕竟这可是一个随时会丢命的差事啊。
两位皇子毕竟是皇子,他们不敢那他们怎么样。
可他们不过是人臣,死了也就死了。
不能去,不能去,上有老下有小呢。
百里君策见他们不说话,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朝堂表面上看着和谐安定,也好掌控,可只有他知道,能做实事的没有几个,他们之间处于都在暗潮涌动之中,自顾不暇,哪里肯做这样危险的差事。
看来还是要多招些人进来啊,不然人都不够用。
“回皇上,臣愿意前去解救两位殿下。”沈以归抿唇道。
百里君策很是惊诧,每次到他有需要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的必定是他。
百里君策柔和的目光,缓缓对沈以归道:“沈爱卿身体不适,此事容后再议。”然后又晴转多云对那些缩成一团的武将们道,“既然你们武将中无一人请缨,反而是身为文臣的沈少卿站了出来,那朕就点将了,到那时,可就别怪朕厚此薄彼了。”
那些武将们身子一抖,都在默念着千万别点到我,千万别点到我。
而文臣们都松了一口气,安全了,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