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长安看着手里的牵丝发呆,这东西要怎么用才好?
徐年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长安。她眉眼带笑,原来真的不是梦。
“你醒了?”他把东西往身后一藏。
徐年疑惑的问:“藏什么东西呢。”
他没看她的眼睛,随意道:“不是什么。”
他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
徐年幽幽的看着他:“真的没有什么吗?”
谢长安无奈,把牵丝拿了出来,“这个就是东桑之主柴世给我的牵丝。”
徐年接过,那小珠子带着些许光泽,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闻了闻,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袭来,她把它离自己的脸远了些,怎么那么齁臭。
谢长安见此,在一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牵丝其实一直藏在他的身上,他们没找到就是因为他把它塞进了肚脐眼里,幸好它不容易脏,不然……他好像忘记把它洗洗了,自然就有怪味道。
现下他啥也不敢说方才不想给他她看也是这么个原因。
真丢人。
就是这个东西能救她的命,可也害得他受尽了苦楚。
徐年眸色暗了暗,害人的玩意儿。
他们整装待发,往回走去。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沈以归。
沈以归骑着马一路赶来,风尘仆仆。
他见到徐年他们后,从马上跌落下来,面容憔悴。
徐年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发现他的大腿中间两侧的肉已经被磨破了,一点一点的流出血来,也不知道是赶了多久的路。
沈以归紧紧抱住徐年,神色激动且复杂:“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那么多天了,我找了你好久。”
徐年愣愣的,手举在半空,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沈大哥……”
谢长安气的脸都红了,什么意思,当着他的面就卿卿我我了呗,当他不存在呗?
他上去扒拉他们,“沈以归,松手。”
二人纹丝不动。
沈以归冷冷的看着他:“滚。”
谢长安怒极反笑,他的媳妇,什么叫做我滚,兄弟,你有没有弄清楚状况?
见他们又要吵起来,徐年把沈以归猛的推开,沈以归没注意就给磕到地上了。
徐年慌忙的又给扶起来,嘴里抱歉道:“你怎么样了,还好么?对不起。”
沈以归摇头,默默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地方,可怜兮兮的。
谢长安讥讽一笑,装可怜,谁不会。他也捂住身子,嘴唇颤抖着,活脱一个羊癫疯患者晚期。
珠玑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真有意思。
徐年眼角抽搐,他们这是在装病呢,还是在装病呢。
“好了,别闹了,干正事呢。”她沉着脸,虽然身上带病,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有威势,让人无法反驳。
那二人停住了能得奥斯卡奖的表演,又变成了狗不理,两个幼稚的大屁孩再次诞生。
刚刚谁说谢长安成熟了来着?站出来。
人家只是在他们面前这样啦,讨厌。
徐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
“两位,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家客栈,我们先到那过夜,可否?”
那二人别扭的点头。
说着是不远,可等他们来到客栈后,天已经黑了,那二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理谁。
话说二人那么久未见了,应该有许多话可说的,可现在看着也不像那么一回事了。
“掌柜的,来三间房。”徐年拿出银子放到柜台上,却被告知这点银子不够开三间房。
她回头看着珠玑,珠玑红着脸摇头,她们已经没有银子了,这些是最后的了。
谢长安看到了她的窘迫,解围道:“就开两间吧。”要是他和她一起住,那得多美啊。
沈以归蹙眉,掏出银子,刚好足够开三间,“三间吧,我并不想和某人一起。”
谢长安呵呵哒,谁想和住你一起一样,自恋。要不是他身上没有银子,还用看你眼色?他可是世子爷!他身上揣着的可是世间至宝牵丝!能没有银子开一间房?
两位欢喜冤家本就谁也看不上谁,现在又互相住对面,当真是“可喜可贺”了。
他们互相摔门而入。
而徐年是住和他们也挨着的另一个斜对门那里。
沈以归房内。
沈以归闷哼一声,苍梧面无表情的给他上着药,力气越来越重。
“苍梧,轻点。”
苍梧上药的手一顿,温柔了一瞬又开始变得粗暴,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