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归抓住他的手,淡淡道:“搞谋杀?”声音低低的,好像很难受,偶尔有嘤咛声。
苍梧冷冷道:“原是你受了伤,为了谁我也不说了,可是你强忍着到现在才上药,伤口早就恶化了,你不想要腿就直说。”他说完就后悔了。
“请爷恕罪,属下失礼了。”他跪在地上。
双腿二字是爷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他又何须凭着此事去伤他的心。
沈以归还从没听过他一口气说这么大段的话,有些诧异,不过听着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是气急了。
沈以归看着他:“在路上不太方便,现在不是已经在上药了?”
“起来吧,你也是出于关心,我又有什么好怪你的,下次我小心些便好了。”
苍梧眼里闪过疑惑,爷竟没有怪我。
他起身,再次给他上药,这个时候他就很温柔,很有耐心了。
外面有人敲门,“送饭。”这别扭的声音不是谢长安还能是谁。
沈以归淡淡道:“放在门口,你就不用进来了。”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谢长安犯了倔脾气,推门,堂而皇之的进了屋内,他把饭食往桌上一放,就坐着椅子,看着他上药。
苍梧帮他把上衣撂下来一点,罩住腿,这才继续上着药。
沈以归面色沉沉:“出去。”
谢长安脸比他更黑,“小爷我告诉你,徐年是我的人,你少招惹她。”
沈以归懒得跟他争辩,还是叫他出去。
谢长安见他回避问题,冷冷道:“我知道这些日子是你一直在照顾徐年,可是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惦记着也没有用。”
他细细的喝着茶,“徐年她太招人喜欢,可你身为少卿大人你也得克制一下自己不是?你们这种人不就是……讲究那个那个克己复礼?别人的东西……”
沈以归闭上眼睛,语气冰冷:“你怎知那不是我的东西。这些日子里,我待徐年比你待徐年更好。”
如果徐年知道他们把自己比喻成一个东西,踢过来踢过去,估计当场会跳脚。
谢长安笑容恣意:“不管如何,凡事讲求先来后来,我比你更早认识她,我更熟悉她。”
他都亲她了,你明不明白,肌肤之亲?!可不是他媳妇了么,都板上钉钉的事了,好不好?
可沈以归不知道这件事啊。
“谢世子,本官知道你孩子心性,可是你要认清现实,现在本官就是与你有竞争的机会,你不会是怕了吧?”沈以归漆黑的眸子如蕴着狂风骤雨一般,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苍梧帮他把绷带一绑,最后的那一下他下了死手,听着沈以归不舒服的叫声就知道了。
谢长安嘲笑道:“啧啧啧,沈少卿大人一个大男人还会怕痛到喊出来。”
“竞争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她一定会是我谢长安的。”
他起身,猖狂的笑着离开。
看来对这局状况的结局很是满意。
沈以归无奈的看着苍梧,“你今日怎么回事,要不你回去歇息几天,叫府里的明酒来替你?”
苍梧把药往桌上一放,那放置的声音很大,“大人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竟是没有回答他主子的问题。
搞得沈以归是莫名其妙,他这是把谁都给得罪了的意思么。
罢了,只要徐年安好,其他的都不要紧,他摸着自己的伤口,暗暗出神。
其实他也变了,变得很奇怪,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主要是今日他看到徐年和谢长安待在一起,他情绪就瞬间爆发出来。
竟也学着以前的谢长安一样在徐年面前装可怜,博同情,以前他可是嗤之以鼻的,不过看着效果确实还不错,要不以后……继续?
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正式欢迎沈少卿大人入坑。
他们三人各怀心事入睡,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客栈大堂内,他们正吃着早饭。
“百里瑞鹤和百里玄庸一起于两广一带失踪了,所以你现在回去也找不到他。”沈以归淡淡道。
他听他说了他要找百里瑞鹤的事情。
“你们说,西域人要牵丝这件事情,会不会就跟百里瑞鹤他们有关。”徐年大胆猜测。
“很有可能。”沈以归宠溺的看着徐年,徐年眼神躲闪着,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谢长安手里拿着一个大饼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件事回去再说,先给徐年用药,别让他们抢走了。”
要不怎么说谢长安是个乌鸦嘴。说坏的坏的就灵,说好的就从来没灵过。
徐年咳嗽道:“无事,这件事情也很重要,我的病挺好的。”
“你的事情最重要。”他们两个莫名一致的看着她说。
徐年一愣神,低着头干咳。
而全茶馆的人因为这一下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如今三个男的也能那啥啥了?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屑与嘲讽。
谢长安漫不经心道:“别以为学我就可以像我了,我就是我,谁也学不来的。”
沈以归眼角一抽,谁学你了,你才是学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