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浅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就是一场豪赌,赌唐素会不会为了虚假的陪伴,赔上自个的性命。”
“答案显而易见。”
白九耸了耸肩。
至于此,亦浅对三人行事皆说不出话来,唐素无缘由杀人,宋如蛊惑人心于手掌,夜霄吃情蛊豪赌,都是不可为,却又不得为。
亦浅泄气:
“天道无情,造化弄人!”
“无为自在,顺其自然,福生无量天尊。”
白九顺口接到,低眉垂眼,好一副慈悲相。
亦浅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再纠结。
这边,由于夜霄服了情蛊的缘故,进展还算顺利。
亦浅懒得再看一遍二人的相处日常,伸手掐诀,周遭顿时一变。
藏书阁。
夜霄高大的身躯站在书架前,随手将一本书插进书册中,然后转身离去。
亦浅没着急跟上,反而两步上前,从书架中抽出了那本夜霄方才放进的书,顺手翻来。
那书第二页上赫然是三个大字:
须臾门。
正是唐素之前看到的那本。
亦浅白九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良久,亦浅好似才找到自个的声音:“果然是不同凡响,好胆魄!”
白九摸了摸她的头安慰,没有再说话。
画面再是一转。
立刻又转到夜霄走火入魔昏倒的时刻。
不过还未等亦浅看清,周边又是一阵恍惚,待周遭稳定的时候,二人已出现在唐素在正大峰居住的小院中。亦浅心中疑惑,暗自探查一番后,向白九说到:
“门内有着唐素的第三缕魂魄,施法时又没注意,所以和夜霄的记忆混在了一起,待我们出去后魂魄自然就分开了。”
白九了然点头,神色未见一丝惊讶。亦浅想到以他的修为造诣,应早就发现不对,自己这番解释无疑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门前耍大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再说话了。
白九未发现亦浅不对劲,两人向屋内走去。
“护法手上的镯子似是由昆仑寒玉所造,有清心的功效?”
“是心上人送的,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由什么造的不知,但确有清心的作用,要知魔门功法一向霸道,有这清心镯修炼内功时也能事半功倍。姑娘若想知道,我再打听打听。”
刚走进窗前,就听见唐素宋如的说话声。
“那镯子有什么不对?”
亦浅疑问,不过还未等白九开口,她就自顾自说到:
“如今听来,唐素专门问宋如的镯子,肯定是这镯子非同寻常。让我猜猜,宋如当初为了夜霄特地去蛊惑卫三,如今她说这镯子是心上人送的,这莫不是卫三送的镯子吧?”
“应该是。”
白九同意。
“如此为何唐素还会心甘情愿献出心头血?”
亦浅疑惑,摸不着头脑。
“她既看了有关须臾门的那本书,如今又知道宋如和卫三关系不纯,那夜霄宋如的谋划也该一目了然,为何又……”
“我只是倦了。”
不等白九回答,坐在桌前的唐素突然开口说。坐在唐素对面的宋如身影突然消散,唐素也站起身来走向窗边,然后站定又对亦浅笑了笑。
亦浅被唐素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然后又见她对自己笑,忙吓得后退一步,直直撞进白九怀里。白九扶住她不稳的身子,好笑开口:
“稳重些。”
我还不稳重吗?她都说话了,她怎么会说话?稳重些,我要再稳重,我就是傻子慢一拍了,到时候你又嫌我呆。亦浅暗自腹诽,摸了摸鼻子,直起身子站好。
唐素站在窗边看亦浅活泼形态,笑容愈发深了。
亦浅发现唐素在看她,不由心虚地说到:
“你怎么会说话?”
说完亦浅就有些后悔,这是什么鬼问题,她既然都说话了,那自然是会说话的,自己莫不是傻了,不由又摸了摸额头。白九在旁看她不断的小动作,心中更是开怀,但明白此时不是戏弄的地方,只按捺下,然后微微弯身向唐素行了个道教常见揖礼,然后说:
“叨扰了。”
唐素笑着向他点头,表示不用在意,然后又对亦浅说:
“你这小姑娘好没道理,你既然进了我的魂境,怎还嫌我会说话?”
“魂境?”
亦浅听唐素如此说,不禁重复似乎有些熟悉的两个字。
“得嘞。”白九心下暗叹,看亦浅样子,她九成九在自个讲招魂铃原理的时候没仔细听,光打瞌睡了,尽知道关注术法。准备回来重新补课,这会只言简意骇地向亦浅解释:
“用招魂铃投射的幻境,就是魂境,乃这一魂或魄或这一人所经历之事,下回再不仔细听,有的罚你。”
说完又伸头弹了一下亦浅额头,亦浅理亏地摸着额头,没敢提出异议。又想到方才唐素说的倦了似的话,忍不住又开口说:
“是我莽撞了,学艺不精。”先是向唐素施了一礼,然后又问到:
“你方才说是倦了,这是什么缘故?”
“小姑娘好奇心真重,不知道好奇心死的快吗?”
亦浅闻言又被吓了一跳,忙躲到白九身后,白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然后无奈说到:
“她胆子小,还望勿怪。”
唐素咯咯咯地笑了笑,之后开口说:
“好久没和人说话了,无聊的紧,又恰是这么一个好玩的可爱姑娘,是我的错,不闹你了,还望你不介意。”
说完还向亦浅眨了眨眼,然后施了一礼。
亦浅连忙摇手说到:
“没,没关系。”
唐素又笑了笑,然后说:
“你方问我倦了是何意,我告诉你倦了就是突然累了,觉得没意思,想着就这样,爱咋样就咋样的意思。”
唐素笑着向亦浅解释,亦浅不想听到如此答案不禁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着她。
唐素看亦浅杏眼睁大疑惑的可爱样子,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
“我恋慕卫玉,但他因为其母对我的成见而退缩,后来又受宋如蛊惑要我去杀夜霄。夜霄更是为了须臾门竟服下情蛊放下身段与我演了好一出大戏。”
“初时我疑惑不解,为何一教之主竟做至如此,不过我没有拒绝他的温柔体贴,毕竟他的皮相上佳又对我予给予求,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
亦浅微微点头,和白九对视一眼,然后继续听唐素说到。
“我没有出手,一是因为武功和夜霄实是悬殊,我没有把握,二是夜霄实在太好了。我想卫玉既然弃我而去,那我又为何不能及时行乐。卫玉要我杀夜霄,既然夜霄爱我,那我又为何不能让他与我就此隐居,从此不问世事,也算全了卫玉的念头。”
“纵然人家爱你,可你仗着人家的情谊就要人抛弃诺大家业,不顾身上责任,这又算哪门子道理?人不能只顾自己,你就是不爱人家,所以才有恃无恐。”
亦浅听唐素如此说,不禁小声嘀咕到。白九听亦浅如此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
唐素听见亦浅的小声反驳,也没有生气,反而赞赏地看着她,说到:
“你说得很对,我当时就是恃爱无恐。大概是夜霄做的太好了,让我觉得我可以为所欲为,不管我要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同意。我挺喜欢那种有人能无底线包容你的感觉。”
“爱是有底线的。”
亦浅又忍不住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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