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浅好奇,想了想问:
“鲛人世代镇守海眼,这是不能严惩?”
白九不自在地再次点头,无力回道:
“我们派人前往镇压,也只是和鲛人族达成了协议再不伤人,想要以命偿命却是不能。”
“不能?”
白九点头:
“是不能,鲛人族以海眼为挟,迫道门不能严惩,所以道门只是废了当时伤人的所有鲛人修为,又废了当年掌鲛族的族长,并为鲛人全族划了活动结界,盟约和平共处再不伤人。”
“这结果沈楚两家应当很不满意。”
亦浅踢开脚边的石子,断言。
似是有些羞愧,白九垂眸低声说道:
“是,沈正道得知处理结果后十分悲愤,但也知我们已经尽力,沈楚无奈接受了盟约。”
亦浅无奈点头:
“这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算是吧!”
白九抹了把脸,向亦浅无力地笑了笑。
这是道门之耻,可又无可奈何。
亦浅了然,伸手抓住白九垂下的手指捏了捏表示安慰,白九反手握住了亦浅的手,两人静默,都没有再说话。
后续就像白九方才讲的一般,道门来人处理,也只是废了伤人鲛人的修为令其再不修炼,并重新扶持了新族长上位,又划结界约束鲛人的活动范围,且缔盟约和平共处再不伤人。自后,道门每三年便派人巡查东海,以慑鲛人全族。
那鲛人新族长表现地十分亲近人,但终究如何也只有天知道了,道门做了最大的努力。
沈正道明白却悲愤: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海眼如今由鲛人镇守,其祸非福!”
再如何其祸非福,道门也无力镇守海眼,终受人掣肘。
沈正道后不停查阅典籍,期望找到镇守海眼之法,终徒劳无功。
“其祸非福?”
白九嗤笑,不知是在嘲讽那倚仗在手的鲛人族还是无能为力的道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瑶楚如兰很快长大。
沈家自沈老爷子去后,为其设了衣冠冢,并令后人再不踏足海上一步,所以后出世的沈瑶之弟沈琛只一心苦读圣贤书。
楚如兰并未如楚枫眠所愿走科举之道宏楚家门楣,他倒是继承了当年沈老爷子的衣钵,在海上往来交易。
得益当年道门的盟约,海上交易十分顺畅,楚家也被人戏称东海王。
亦浅在边上打了个哈欠,突然问道:
“当然既然划了活动结界,为何那日巡查时那鲛人说少族长有事外出?”
白九挠了挠头,难为情地开口:
“因为后来鲛人族族长以海眼为借口说行动不便,因此道门便允了族长可自由活动。”
“不是说族长亲人吗?”
亦浅疑惑。
“傻孩子,可她终究还是鲛人。”
白九丢掉感慨,一脸慈爱地看着亦浅。
亦浅打了个哆嗦,然后狠狠地踩了白九一脚,叫你占姑奶奶便宜。
这边。
楚如兰似又要远航,其父楚枫眠如以往一样勉励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其弟楚如柏泪汪汪地看着他大哥抽噎。
楚如兰嘴角微抽,很是怀疑自个娘亲是否给自个生了个妹妹,手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楚枫眠察觉到楚如兰的不怀好意,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安抚地拍了拍楚如柏的头,又对楚如兰说:
“既又要远行,何该去沈家一趟。”
不理会儿子理应如此的眼神,楚枫眠又道:
“回来就与瑶瑶成婚吧。”
楚如兰闻言眼睛就是一亮,随即又沮丧道:
“沈伯伯非说要多留阿瑶两年,阿瑶也不想那么早嫁给我。”
楚枫眠得意,嘲讽他儿子:
“你不是大言不惭地说你迷得瑶瑶不行不行的吗?”
听见平日老道的楚枫眠如此学他说话,楚如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又见小弟在一旁偷笑,便出气般在楚如柏脑壳子上给了个脑瓜崩,然后也不理会方才楚枫眠的话,大摇大摆地往沈家去了。
楚枫眠好笑地看儿子掩耳盗铃,又低头看着小儿子又泪汪汪地揉着自个额头,不禁更是头疼。
算了,还小呢。
顿了顿还是笑着说:
“莫要学你大哥,没出息!”
“蒽,没出息!”
小家伙奶里奶气,四字却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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