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襄嘴角带着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从他嘴巴里头吐出来的话却是如此大逆不道,光禄海皱眉不愿多言。
两人行至宫门,一辆富贵奢华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傅九襄乐呵呵地朝光禄海行了个礼,“光大人,本王还有要事就先走了,今日与大人一番长谈豁然开朗,下次本王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光禄海扯了扯嘴角,登门拜访大可不必。
傅九襄这人看似粗莽实则句句试探,和这种人精聊天,委实心累。
光禄海不知道的是,傅九襄这一身的说话功夫都是从苏知玺生身上学过来的,可不正巧,师傅也来了吗。
“大公子,您这儿是顺路呐还是特意来接本王?”傅九襄挑开马车帘子,大步迈进了马车内。
马车宽敞,软塌上铺着上好的白虎皮,苏知玺畏寒,马车内炭火烧的旺,饶是如此他坐在马车内依旧披着狐裘,白毛领裹住了他的下巴尖,抬头望向来人的眼神轻飘飘,湿漉漉,就像是一根羽毛若有若无地扫过了心尖。
傅九襄带着一身凉意坐在了苏知玺身边,他伸手探了探苏知玺的手背,“你这儿坐在马车内的手怎的比我还凉?”
“小王爷习武之人,身强体健,岂是我能比得上的。”苏知玺歪头浅笑。
“怎么,不是说好了避嫌?怎的还特地过来一趟。”
苏知玺叹了口气,“宫中多事,家父担忧五殿下,做儿子的为父亲分忧,打算进宫瞧瞧殿下,没成想在宫门口见着了小王爷,这可不是巧了么。”
“呵呵。”
傅九襄斜睨了苏知玺一眼,这人狐狸似的眉眼在炭火充足的马车内露出了慵懒的姿态,平日里总爱调笑人的眼睛微微眯着,手腕上的紫檀珠串露了半截出来,玉白色的腕子和深紫色的佛珠格外刺激着傅九襄的感官,他舔了舔后槽牙,“大公子这话也就拿来唬本王了。”
“唬人可费心思了。”
“本王还得多谢大公子了?毕竟大公子可不止一次说胡话唬本王了,这样说起来,倒是劳累大公子在本王身上费心了。”
苏知玺坐的有些累了,他侧歪着身子靠在软垫上,撑着脑袋,眼睛里头带着笑听傅九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怎么,大公子听本王说话这么开心?”
“可不是,小王爷说话多有趣啊。”
苏知玺说的话傅九襄一个字都不信,狐狸口中蹦出来的话能信吗?
“五殿下冒然进宫,你设计的吧。”傅九襄没有反问,而是满脸笃定。
“小王爷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