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聊天多不胜数,叶沁深深地觉得,她找到了灵魂上的共鸣。
直到高二开始,余菁菁和程帆做了同桌。
……
晚饭后,余菁菁和老爸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电视机在播放法制频道的新闻,父女俩各自玩着手机。
门开了,余母兴奋地小碎步来到余父跟前:“姓余的,你看这是什么?”
余父抬眼一看:“一个包。”
“一个包?”余母哼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包,这是普拉达的包包,原价三万多!”
余菁菁来了兴趣,凑过去打量:“妈,这是真品啊?”
“那可不,”余母扬起下巴:“你玉梅阿姨给我的,说是有大喜事。”
“嘁,”余父眼睛没有从手机上挪开:“你一个普通妇女背那么贵的包,不怕被抢啊?又不是贵妇。”
余母叉腰:“我高兴,我乐意!”
余父摇头,笑了笑,坐直身子:“你巴结陈玉梅几年了?这次是终于开花结果了。”
“什么巴结?”余母不高兴了:“陈玉梅一个人带孩子,多心酸啊,我搭把手不是正常?”
余父呵呵笑道:“心酸啥啊?那母女俩住着两百平的大平层,咱们一家三口挤在九十平米的的小房子,你可怜谁呢?人不可怜你就不错了。”
“哎?余嘉明,你皮痒了是不?”余母拿起包包,正要锤下去,又觉得丈夫不配,便使劲儿掐了他一把:“你给我把嘴闭上。”
余菁菁笑道:“妈,啥大喜事儿?”
“听说是陈玉梅前夫的儿子,就那小三的儿子,出车祸变植物人了,”余母打开了客厅的大灯,原本昏黄的客厅变得敞亮如白昼。
“啊,”余菁菁有印象:“我记得,那小三儿子的年纪比叶沁还大?”
“谁说不是呢,”余母在白光下细细观看皮包的每一处细节,嘟囔道:“这不,遭报应了。”
余父看不下去了:“让你和那个陈玉梅少来往。看你说这话,有没有给女儿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家儿子出车祸,你们高兴像是过大年。”
余母嘶了一声,抬眼瞪向丈夫。
余父立马走人:“不跟你计较了,我去洗澡。”
余菁菁则提醒道:“妈,快进屋里,咱们给你搭一套衣服。”
“对,差点忘了,让你爸气糊涂了,”余母瞬间开怀大笑,拉着女儿往卧室走去。
“女儿啊,”余母一边望着镜子,一边絮叨:“我知道叶沁脾气怪,你要是和小姐妹出去逛,多少喊她一下。”
余菁菁摊手:“我叫过好几次了,她每次都有借口。我看她根本不想出来,你就别让我们互相折磨了。”
“那女孩命苦,”余母一边挑拣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反正你多帮衬帮衬她,她也没个朋友。”
余菁菁调笑道:“妈,你这收了她妈一个包,快要把自个女儿丢了。”
“去,”余母眼皮一抬:“我天天做的饭让狗吃了?”
“这女人呐,婚姻失败就不提了。性格要是软了,真是谁都能踩一脚,”余母一阵唏嘘:“你玉梅阿姨太单纯了,那么大人了,白纸一张,老是让人欺负。”
“您就别操心了,”余菁菁眼珠子一转:“我觉得我爸说得有点道理。你怎么知道玉梅阿姨不是喜欢抱着普拉达哭呢?”
母亲亲自张罗了许多东川老才俊给陈玉梅阿姨,人家压根一个都瞧不上。
苦啥苦啊,说不的人家很幸福呢。
余母沉吟片刻:“哎,也是。但是你玉梅阿姨漂亮啊,可惜怀孕的时候情绪激动,叶沁在娘胎底子没打好,现在还病怏怏的。”
“叶沁要是没病,那我们学校的男生都不活了,”余菁菁打趣道:“肯定被迷得神不守舍。”
说着说着,她的动作缓了缓。
脑子蹦出一个问题:要是叶沁病养好了,程帆会是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