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睿看向她,道:“本王是个很公正的人,虽然事实已没什么可辨的,不过,既然连宸王都执意要护着你,本王倒也想听听,你还有何话说。”
半夏上前一步,道:“之前宸王见礼的时候,相信在座各位都是亲眼目睹。刚才也有人说了,那块玉佩是我为玉润公主亲手系上的。半夏虽然不才,却也敢断定,若那玉佩被人做过手脚,我绝不会毫无所觉。既然我碰过那块玉佩,那我手上应该也沾有毒药才是,我想请御医为我检示。”
她语气笃定,神情坦然,言语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众人顿时又有些动摇起来。
凤睿似乎也有些意外,随即向身后的御医使了个眼色。
御医得了他的令,这才上前来检示半夏的双手。
片刻后,御医回道:“禀王爷,她手上并无毒药的痕迹。”
“事隔这么久,她自是早已将证据毁灭了。”沈公腾再度站出来,道:“否则,她当初为何突然提出要亲自为玉润公主佩戴玉佩?分明就是想事发之后以这种理由洗脱自己的嫌疑。”
半夏不禁笑道:“说得好像你亲眼看见过似的,那么请问我又是以何物擦拭掉手上的毒药,又是如何处理掉证据的呢?这些总该也有迹可循吧?”
沈公腾想也没想便道:“这又有何难?出恭后顺便将手一洗,不就什么痕迹都找不着了?”
半夏便料到他会这么说,笑意更深了些,道:“不巧得很,我不曾出恭。”
沈公腾冷笑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谁能作证?”
半夏轻哼了一声,却将目光转向凤睿,道:“在宸王府,下人的恭房是和主子分开的,盖在他们居所附近,为了保持空气清新,周围遍植花草,门口置一水缸,方便净手,不知睿王府是否也是这样?”
凤睿眼中似乎多了抹趣味,却并不露声色,道:“大致上相差无几。”
半夏了然点头,道:“女宾出恭后多是要净手的,今日府内宾客云集,我若猜得没错的话,恭房内外的地面必然多有水渍和泥土。而今日无论是大街还是府内,皆是洒扫得一尘不染。我有没有去过恭房,王爷找人验一验我的鞋底便知。”
凤睿眼神更深了些,看来,她不止是聪慧,还心细如尘,竟能从一个细节当中便替自己辩明清白。
沈公腾没有想到她轻易便推翻了他的猜测,脸色当即变了变,随即却又转向她手中的衣物,道:“那你这身衣物又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还见你神色慌张的想要匆忙出府,被我拦下后又百般回避,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说起来,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公主的近侍飞星的衣服。”那彼秋国宁使臣终于回味过来哪儿不对劲,指着半夏身上的衣服说着。
“启禀王爷,奴婢有话要禀。”围观中的一名侍婢突然上前来,跪下道:“刚才,奴婢看到这位姑娘是从公主的翠华楼方向出来的。因为她穿的是公主近侍的衣服,所以,奴婢才并未过于在意。”
凤睿顿觉事情越发有趣,道:“把公主身边的近侍全部召来问话。”
半夏眉头皱了皱,没有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