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清北(2 / 2)撩得卿卿入我怀首页

就在她目光扫过第二圈时,突然发现二楼雅间里,有个少年正双手撑着栏杆盯着她,目光淡漠不屑。

仅凭这张像极了西宁侯的脸,宝珞也猜到他是谁了,那正是她连面都未见过的弟弟姚清北。

从原主落水到自己穿来,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弟弟就没出现过。据嬷嬷说,他确实半月没回家了,而且这是常态,起初西宁侯还会捉他回去,然如今,他是彻底不愿管他了,也管不了他。

宝珞对他印象不大好,提到他,她脑袋里就是个走马跑鹰的形象,也许没比方才挑逗她的纨绔好到哪。

楼上楼下,二人对望良久,他连个要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回了雅间。

宝珞找了上去,瞧着他身边的空位,直接坐了下来。

别说,这视角还真不错,连台上戏伶的表情都看得清。

宝珞看得津津有味,清北懵了,一脸的不耐烦道:“你来干嘛!”

“看戏。”

“哼,你不是最喜欢去清音坊吗!这艳俗之地岂入得了你眼?”清北瞧不起这个姐姐,明明自己俗不可耐,还偏爱用“艳俗”这个词去评价别人,她说鸾音阁艳俗,还是不是因为盛廷琛喜欢去清音坊。

宝珞看都没看他,悠然道:“雅俗共赏。”

清北又“嗤”了一声。“你是来找我的吧!”

宝珞收回目光,盯了眼前的弟弟半晌,也学着他“嗤”了声,道:“懒得管你。”说罢,继续看戏。

懒得管就对了,她眼里,除了盛廷琛可还有别人!

清北对姐姐的情感,是说不出的复杂,母亲还在的时候,姐弟俩亲得不分彼此。宝珞大清北四岁,清北刚出生时,宝珞抱着胖嘟嘟的弟弟喜欢得不撒手,每日宁可不要母亲也要和弟弟一起睡。大一些了,她领着他玩,处处护着他。清北喜欢吃松子糖,她随身的小锦囊里便时时备着二叔家的清南欺负他了,她抱着弟弟闯进西院和二婶理论她胳膊上还有块疤,是八岁那年,清北放炮仗崩伤的,当时她流着血,还不忘把弟弟护在怀里清北去舅舅家窜门,母亲哄她说是弟弟丢了,宝珞伤心得哇哇大哭,不吃不喝,任谁解释都不成,最后只得把清北接了回来……

然而这一切,都在母亲去世后一去不复返。

清北还记得母亲刚走时,她抱着他,哄道:“有姐姐在,不怕。”清北真的不怕,有姐姐在他就从来没怕过。可是他怎都没想到,说好了会守着他的姐姐竟抛弃他去了外祖家,而且一去就是八年。

这八年,清北是在罗姨娘身边长大的。姨娘对他不错,吃穿用度凡是好的都紧着他用,不打不骂变着法地哄着他。然即便如此,每每看到三姐和姨娘亲昵,他心里总不是滋味,孤独得很。他想姐姐,于是不停地给她写信,却一封回信也没收到。渐渐地他心凉了,祖母接他去保定,他也不肯。直到一年前,姐姐终于回来了。八年不见,两人生疏很多,面对比自己还要矮半头的姐姐,他竟亲近不起来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她整个人变得娇蛮跋扈不说,满心满腹都是那个盛廷琛,只因为他不小心碰碎盛廷琛送她的玉兔笔山,她对他大发脾气。

二人就坐在这,看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清北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一直盯着她,目光不善。

可她偏就像没看到,戏听得有滋有味。清北气不过,哼了一哼转身就走。

宝珞余光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观溪院那鹰没了。”

“什么?!”清北简直跳回来的。“哪去了?”

“放了。”

“姚宝络!你敢动我鹰,那是镇国将军从西域带回来的!”

宝珞看着他问道:“你的鹰?”

“废话!整个西宁府都知道,你别跟我装傻!”

“你的鹰为何放在观溪院?观溪院住的是我,我想扔就扔。”

“观溪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那是你的?”

“是!”清北吼了一嗓子。“观溪院本来就是我们俩的,凭什么你一个人说的算!”

“我们俩的?”宝珞哼笑,“你不是住东院吗?我可没在观溪院里瞧见你一样东西,观溪院就是我自己的。”

“你!”清北气得直跺脚,可又说不过她,甩了句“我跟你没完!”摔门而去。

听着噔噔的声音渐远,宝珞慵然倚着栏杆朝一楼天井望,只见清北火急火燎地绕过人群,带着小厮直奔门外冲去,她勾了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