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问,我娘说,你生得又不丑,闭嘴不多舌时,虽没有十分美,五六分还是有的。又有刺绣的好手艺,即便是离了杜家的姓儿。男儿们见了自然要瞅一眼。若瞅了一眼扭头便走的,那是瞪眼瞎,不必睬他。”
“那瞅两眼的呢?”
“我想想我娘说的跟道士念咒似的,嗯我娘说,第一眼叫相,第二眼叫中,忍住第三眼叫定。”
“啥?”
“我娘说,第一眼先是相看,愿意看第二眼,就是相中了。男儿家该有决断,相都相中了,还乱瞅什么?若是仍要瞅,不是管不住疑心,便是忍不住贪心。这两样都要不得,丝毫不顾女孩儿害羞。这叫狗瞅骨头,没个餍足。瞅完你,必定又去瞅下一个。这种男人,便该用麻绳捆了,投到枯井里,让他望着天,干瞅一辈子。”
“那刚才树下的?”
“他只偷偷瞅了两眼。”
杜沅???是今晚瞅了两眼吧?好吧,这话跟陷进情爱的人是说不清的
看着堂姐一脸欢欣的模样,想着她俩刚才相视一笑。目光撞到一处,像是两只小雀头一回飞,在空中撞到一般,慌忙各自闪开。
“那,他什么时候请人上门提亲?”杜沅还是问出了这句
主要吧,要没有这番对话,她还能装聋作哑。今晚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顾不得明哲保身了。毕竟这会儿是1044年,北宋庆历三年,还不是自由恋爱,婚嫁随意的年代
想着今晚白氏对沈括的殷勤,她就满脑门子官司
“堂姐?”锦娘又变回来那副不言不语的模样,躯壳木头一样
“我娘瞧不上他家,”她轻声说了这句
!!!门当户对?先不说白氏是奔着把女儿,嫁去能对自家有所助益的人家,就只论白氏那攀比虚荣的性子,怕是也不肯要女儿低嫁的了
“那,那你们这样,是不是有欠妥贴?”锦娘一眼的嫌恶看着杜沅,杜沅心里咯噔
“堂姐,我的意思是,这也不是久长之计啊!他想娶你就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啊,就这么远远看你一眼算怎么回事!”杜沅也把心里话说了
“傅郎,傅郎考取了功名,会上门来的,我,我只肖拖上两年”她声音轻细得,好似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杜沅很像小人之心地说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说谁还不会呢,科举入仕?那倒是去考啊!乡试排名几何啊?是缺会考的银钱?还是自欺欺人,说来哄人?
“不是,堂姐,他怎么告诉你这些的?你们,?”
“阿沅,我没有!傅家妹妹在绣院,她,是她传的话,不过几句”锦娘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呼杜沅长舒口气,只要没有私相授受就好,这可是要命
有了这出儿,两人也没甚心思再逛,杜沅抱起安静走着听说话的杜仲,逗了逗,给他说着热闹,就一路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