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姐姐继续笑得娇娆语气带着不依的撒娇口气。“妹妹可不比妄自菲薄谁不知道妹妹与商贾之道颇具才能,这双手是可以生金的!”说着陆姐姐点着方心甜的手脸上笑得花枝招展!
听到不是她被拐闹出人命的事,方心甜大大松一口气。但是她回味一下这个陆姐姐的话又觉得不对。这个时代女子被称赞善于商贾真不是好事她虽然不在乎这些但什么叫作这双手能生金?
“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谁家没一两个铺子,都是家里给来练手的以后总有一天会用上的。”方心甜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陆姐姐掩着嘴轻笑。“是呢毕竟咱们和那些乡人不同,将来是要做大妇的理家经营都是要学的。但是姐姐就不行了,家里给的铺子都是下人在打理,姐姐是一点也不懂这些的。哪像妹妹甜源记的果酱花酱和葡萄干这可是人人抢着买的东西现在还有甜源记的点心谁不知道妹妹的才名。”
“姐姐过赞了妹妹担不起姐姐的夸赞。妹妹只是担了一个巧字大家不过觉得新奇等新奇劲过了,也就淡了。”方心甜这会的感官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陆姐姐说的话别扭。
打球的人一局过完停下休息,她们一眼就看到笑得跟花一样的陆姐姐,纷纷开口询问:“你们这是在聊什么?这样开心!”
不等方心甜说什么,陆姐姐语速轻快,虚点方心甜这边,说道:“这不是在夸方妹妹经营有道,有双聚财的手嘛!”
“啊?!”围过来的女孩们愣住。
知府家的姑娘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士农工商商在最末,咱们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沾染那些铜臭做什么?”
她爹是知府,原是整个府里最大的官,谁知道又来一个皇上亲封的上轻车都尉,直接比她爹高了半品,压她爹一头。
方心甜看着知府家姑娘眯起眼睛,她不是坐着挨打不还手的性子。“想必知府大人家定是清清白白不沾一丝铜臭,那就不知姐姐身上这些珍珠啊玉啊是那里来的,知府大人一年的俸禄也买不起姐姐头上一根珍珠簪吧!”
“你”知府家姑娘被怼的眼睛一瞪,盯着方心甜不知该说什么。说她家有铺子,那不是自打嘴巴,承认她家铜臭吗!说她家没铺子就是在说她爹贪污受贿吗!
“妹妹何必这样认真,她也是嘴快无意的。”陆姐姐捂着嘴轻声笑道。
方心甜低着头绕着手帕,语速不紧不慢的说道:“陆姐姐真是贴心的人呢!妹妹可没认真,如是认真的话,就要问问知府大人给我家走的礼是哪来的了!”
知府家的姑娘脸色一白,更加不敢说话。若是她爹真的干净还行,但她爹每年都会收下官不少钱,她现在不敢再多说,怕给她爹招祸。
方心甜没管知府家姑娘的脸色,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却带着压人的气势。“之前陆姐姐说咱们是要做大妇的,这做一家主母的不懂经营,以后想必也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做出一个鸡蛋十几二十文的败家之事来。”
陆姐姐这会一点笑不出来,这话不就是在说她吗?“家里的下人都是签了死契的,如何敢糊弄咱们做主的!妹妹也未免太多心了!”
“呵!”方心甜抬头看着陆姐姐,眼睛明亮,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却没有笑容,个子虽然矮小却有一股俯视意味说:“妹妹家的人是比不上姐姐身边人能干,他们沉闷的性子若是我们不盯着,怕是妹妹家就要揭不开锅了。不像陆姐姐有得利下人帮衬着,自己不懂也没关系。”
“不过,姐姐可要小心了,人牙子那最不缺的就是背主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掏空主家填进自己腰包的硕鼠。不过,姐姐如此心善大方,想必姐姐身边的人一定不会辜负姐姐!”
方心甜现在实在是想不通,她是怎么招这个陆姐姐眼了,让她一心给自己按一个善经商浑身铜臭的名声?
“妹妹说的是。”陆姐姐脸上的表情有点僵,她的眼里划过不干。“姐姐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羡慕妹妹善商贾会经营,还希望妹妹不要多心。”
方心甜眯眯眼睛,心情变得十分不美丽。她张嘴就想怼回去,但没等她把话说出来,和她同姓的方姑娘方箐箐一屁股坐在方心甜身边,看着陆姐姐嗤笑一声。
“说的你好像对商贾经营一点都不懂似的,前两天我在你铺子里看到的是谁?鬼吗?”
方箐箐噼里啪啦一段话撂出来让想开口说话的人闭了嘴,陆姐姐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我只是去看看!”
“去看看!哼!”方箐箐继续笑,那种轻蔑的眼神怎么也挡不住。“咱这些人,谁不是去铺里看看,谁还一天天在那守着不成。说方妹妹善商贾,我和我家丫环去她那甜源记买了好几次点心,也从没遇到过一次,但你那的铺子,我可是遇到你两三次了。懂商贾善经营的到底是谁?”
陆姐姐难看的脸色这会已经变得煞白,她没想方心甜到来府城不过两个多月又鲜少参加姑娘们的聚会,居然有人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行了,还要不要打球了,跟个长舌妇似的!。”千夫长家的姑娘甩甩马鞭,看着陆姐姐说道说道:“既然你那么闲,这局就你来打。”
陆姐姐一听打马球立马摇头,这会她顾不上方心甜,顶着一张一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脸说:“我不太擅长打马球!”
“要么打球,要么走人!不擅长打马球,你来做什么?还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做给谁看呢!”千夫长家的姑娘这是觉得方心甜的父亲也是武将出身,她自动把方心甜划归到她那一边,自然容不得文官这边的人欺负。
陆姐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好不容易融到府城贵女圈里,自然不舍得离开,只能拿帕子擦擦眼睛,然后拿着马鞭跟着众人到马场上打球。只是开场后,大家发现她哪是不擅长,分明是不会打马球。所以过了两球后,马场上的姑娘们一致无视了陆姐姐,自己玩起来。
“你怎么招惹她了?让她这样坑你!”方箐箐看着狼狈的在马场上左躲右避的陆姐姐,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我今天刚认识她,除了知道她姓陆,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呢!”方心甜自己还在纳闷呢!
方箐箐收回眼睛不在盯着马场看热闹,开口向方心甜科普。“咱们府里不是有个通判要调走离开嘛,你这个陆姐姐陆文瑗的父亲,就是接任的人。说来也巧,她母亲和你家都是平关县的人。”
说着方箐箐扭头看自己的丫环。“去倒两杯茶来。”然后扭头继续对方心甜说:“她刚到时,凭着人长得漂亮得了大家不少的喜欢,美人嘛谁不爱啊!可是时间久了,大家就发现她假惺惺的,明明同样一句话,从她嘴里出来,总让人觉得不对劲,久而久之,除了那些巴结她爹的,其他人也不远与她交心了。”
方心甜没从方箐箐的话里找到突破点,她陆文瑗再假惺惺也没道理找她一个初次见面的麻烦吧!总不能因为她会赚钱吧也不是没可能。
“你刚刚说她有铺子,有几间,都是什么铺子?”不会是她无意间抢了她生意,所以看她不顺眼吧?
两人说话间,方箐箐的丫环端着茶水过来,方心甜向白芷白寇使个眼色,白芷白寇会意离开,再回来时带着各色饼干过来。
方箐箐没有客气,不用方心甜让,她已经不客气的捏起饼干吃起来。“陆文瑗有两间铺子,一间卖些胭脂水粉,一间是绣楼。”
方心甜听后秀气的眉头皱起,这也和点心店八竿子打不着啊,总不能因为她长的可爱吧?想到这,方心甜自己都笑起来。
从马场回到家,方心甜让管家去查了陆家及陆文瑗,但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她只好扔在一边不在过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喜欢麻烦,但不代表她怕麻烦,陆文瑗再来找事,她直接怼回去就是了。
这个疑惑直到方青湖带着林慧娘和方升桐、方升柏、方升松以及方家新成员方升桐的妻子周云舒回到府城,才得到解答。
正月初八,方心甜让人打开大门,迎接方青湖他们的到来。在见到方青湖和林慧娘时,方心甜立马不顾形象扑了过去,抱着林慧娘的胳膊,眼泪汪汪的撒娇。“爹娘,甜甜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