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都没想到永安侯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同他断绝关系,虽然他在进侯府时就不抱有希望,可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眼前时,他心里还是暮地一寒,像是缺了一块。
要知道在楚国,人们崇尚的是四书五经,胡而文人墨客多,受到的孝道影响深刻,父亲与儿子之前即使有什么龌龊也不会轻易断绝关系。
裴琛眼眸微颤,极轻的笑声在这个屋里显得异常突兀。
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茶杯,冷声道:“那就希望裴安能如你所愿。”
不想再从永安侯的嘴里听出什么让他伤心的话,扔下手中的茶杯,疾步出府。
杯中还有未喝完的茶水,苦涩的茶水摊在地上形成一片水渍。
永安侯气得止不住往后倒,咚的一下坐到太师椅上,颤抖的手指着裴琛远去的背影,恶狠狠地怒骂:“不孝子!不孝子!当时我就不应该留下他,就应该让歹徒杀了他!”
屋里的下人低下头缩成一团,怕自己惹得侯爷不快。
车夫感觉到裴琛的怒气,刚上前的脚步顿住,躬身小声道:“大人,我们该去哪?”
裴琛脸上还残留着怒气,眼底全是阴鸷,闻言止住脚步回头盯着车夫一字一句道:“回庭芳院!”
漆黑的眸子像是要把他吃了,车夫浑身一冽,寒意从心底窜出,立马哈着头道:“是,小的立马就出发。”
手止不住颤抖,原本得心应手的马鞭此刻怎么也握不住,急的他背后沁出冷汗。
院子里下午就来了一批丫鬟和婆子,人数不过,将将才不过五个人,但对于庭芳院来说已经足够。
阮婉钰歇息过后一时无事,屋里也没有话本,只好打络子来打发时间,而且想想自成亲后自己也没给裴琛缝个衣裳。
裴琛甫一进屋时见到的便是这般情景,温婉贤淑的女子在昏黄的烛灯下缝补衣裳,嘴角还含着几分笑意,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温馨。
一直以来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露出了长久以来第一抹笑容。
转身划上门阀,打断身后丫鬟们好奇而窥窃的目光。
“你这是在做什么?”裴琛轻声踱步到阮婉钰身边,俯身环住她的腰身,贴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声音低沉有磁性,沙哑的声音后还带点发颤的尾音,激得阮婉钰的耳朵一软。
“嗯……我在做什么夫君难道看不出来么?”阮婉钰抛开心中刚升起的杂念,故作定神道。
视线落在阮婉钰缝错的针线上,忽地轻笑出声,“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告诉我,这是缝给谁的,嗯?”
团主阮婉钰的手握在手里细细踹弄,滑嫩的皮肤像是上好的丝绸,让他心下荡漾。
阮婉钰想缩回手,可抵不住他的力气只得作罢,素白的手认命似的在男人粗大的掌心任由男人细细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