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杳知道她玩的是这种烂俗的把戏后,便提不起兴致来了,贺采薇前脚刚走,后脚她便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许连城走在洗月榭前的石道上,闲庭信步,慢慢地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眼里尽是前去收取猎物的笑意。
一抹青影映入眼帘,惊鸿一瞥,许连城那一脸油腻的笑意都冻在嘴角。
“这人是谁?”
“她就是秦杳。”刘玉娘蹙眉,朝不远处的院落瞥了一眼:“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就是秦杳?他原本以为秦杳该如秦楼楚馆的花魁娘子一般,媚态横生,风情万种,没成想竟是这般的天然雅致,这气质标格甚至能算得上圣洁了。
玷污圣女可比收服一个荡妇有趣得多了!他单是想想就浑身火热。
“采薇那蠢丫头果然是靠不住的。罢了,我自己来。”许连城一捋袖子,旁若无人地跟了上去。
刘玉娘朝秦杳走的方向望去,那方正好有一截隐蔽的假山景观,嘴角勾笑,顺手拦下了许连城的随从,对着他的背影道:“爷尽管去,外面,妾身会替你瞧着。”
秦杳能逃出来那是她的本事,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撞破野合,流言是想压都压不住的,名声只会更坏,只能说这秦杳时运实在不济。
……
另一头贺朝言与贺朝诲找进了屋中。
“秦姐姐?秦姐姐!”贺朝诲一边喊着,一边焦急地拉开柜子,撩开床幔,将屋子绕了一圈。
“别找了,就这么大的屋子还能怎么藏?”贺朝言站在窗边,伸手从窗沿上抹下一指泥灰,举给他看:“瞧,人早走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傻?”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门阖上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即刻冲到门前,贺朝言以最快的速度踹了门一脚,屋外的门栓已经落好了,只听咯吱乱响,却未打开半分。
与此同时,窗户也突然被人拉上,几声闷响,是落锁的声音。
屋子突然暗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
“得,白捡一个陷阱。”贺朝言摇了摇头,一撩衣袍,坐到了凳子上。
贺朝诲自责地垂了垂头:“是我太过冲动,连累了师兄。”
贺朝言看了看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堂弟,嗤笑一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什么连累不连累?这可是贺府,我们能出什么事儿?送上门的宴席罢了。”
他说着饮下一杯酒,砸了砸嘴,伸手招贺朝诲:“这酒不错,唇齿留香。来来来,吃饱喝足等着贺采薇来开门就是。”
贺朝诲也坐了过去,但自幼在贺府谨慎惯了,做不到贺朝言这么洒落,就直直地坐在那处,也不动作。。
一盏茶功夫后,贺朝言拉了拉衣襟,眉间微蹙:“你觉得不觉得这屋子挺热?”
“热?”贺朝诲摇了摇头,看向贺朝言泛红的肤色,道:“你这是喝醉了吧。”
“胡说,我可是千杯不倒,就这几杯也太看不起我了。”贺朝言虽是如此说着,但觉得身体愈发难受,像是一股热流在四处乱窜,渴望发泄。
贺朝诲一怔,目光在贺朝言的脸与酒杯之间逡巡片刻,迟疑道:“那就是这菜肴被下药了吧。”
贺朝言也回味过来,眉头皱起,张开五指,一巴掌甩在桌面上,愤懑道:“贺采薇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