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琢自幼便是在宫中的尔虞我诈之中长大,少时入了朝堂更是将人心的黑暗吃得透彻。
虽然崔杼只说了三言两语,陈琢倒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毒不是孤下的。”
崔杼抬头看向阴郁的陈琢,渐渐后退。
“是又不是又有何关系。臣女福大命大反正是死不了了如今,还请殿下今后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
看着那俯首顺耳的女子,陈琢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是滋味。
“随你的便。”而后甩袖离开廊下,随行的属官侍卫赶紧跟上。
对于陈琢的反映,崔杼倒也不是很奇怪。
以往的暗算下毒,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男人都还回来,以慰亡灵。
“姑娘,您还好吗”屏栏见太子带人离开,赶紧走了过去搀扶自家主子。
太子妃废除之事过去几天后,在长安的一处别院中,气氛冷到了几点。
“乌头是你下的?”
宋文君摸着怀里的手炉,缓缓抬头,似水的杏眼抬头看向陈琢,“殿下今日相约君儿便是为了兴师问罪?”
“孤只想知道乌头是不是你下的?”陈琢看向宋文君,他是需要宋丞相的支持,但是他不需要一个掌控不了的女人。
“君儿实在是不知,到底有何证据让殿下如此怀疑君儿。难道是崔大姑娘说是我下的?”出了起先神情有些吃惊,宋文君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冷静。
“不关她的事。”
陈琢不经意之间对于崔杼的维护像是刺激到了宋文君一般,使得宋文君激动地站了起来。
“殿下是不是后悔了,想跟崔杼重归于好?”
陈琢冷眼看向步步逼近,歇斯底里的女人。
“孤从未想过。”
“那为何殿下对那个女人处处维护,对我却是步步紧逼?”
冷眼看着攀上来的皓腕,与那朱红色的唇齿,暴露的肌肤在一半冰冷一半炽热下滚滚发烫。
“殿下如今是想要那个女人,还是君儿?”
脖子下的肌肤逐渐湿腻,红酥手在下颚游走。
突然被推开的宋文君撞倒在石桌上,手撑着桌子,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之前的神仙模样。
“等下还有东宫廷议,孤先走了,你……”陈琢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女子,“早些回府吧。”
“殿下…”外面的侍卫低着头不敢瞧竹亭里面的动静,见主子出来,赶紧为主子披上大氅。
“派人将她送回去。”
“诺,殿下。”
比起外面的腥风血雨,朝堂间行走的魑魅魍魉,崔杼的小日子倒是越过越清闲。
每日检阅崔毓的课业,看看书赏赏花,和小丫头们一起研究吃食,闲事还去崔家私塾找老夫子下棋,日子过得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