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输了?”崔毓同崔杼走在下学的路上,突然问道。
崔杼翻了个白眼,“我赢过吗?这不是废话。”
“那为何长姐每次输都还要过来和夫子下棋?岂不是自讨苦吃。”崔毓可知道以长姐的性子,怎么能一直甘于输,恐怕一两次便失了兴致。
“那又有和办法,如今这副模样,就是我想去哪儿也去不了。整日在这府中,所见的也不过是这几副面孔,唯唯诺诺的没什么新鲜劲儿。你有成日的上学,倒是这秦夫子有趣,下棋那是颗颗杀招,就是太狠了点,每回是让我铩羽而归,输的个兵败如山倒。”
崔毓听到长姐又说起出门游玩之事,便忍不住打岔,免得长姐越想越伤心。
“秦夫子在烂柯一道甚是着迷,不少夫子的学生与他对弈都惨遭拒绝拒绝,怎的长姐你的棋艺,秦夫子竟然不嫌?这倒是宁我十分奇怪。”
崔毓虽聪颖绝顶,却不善棋道,秦夫子便也就不怎么待见。
宁崔毓万万没有想通的便是,棋艺比自己还差的长姐怎的如此讨秦夫子的欢心?
“想不通?”崔杼看向崔毓。
“确实是想不通。”
崔杼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递给崔毓。
崔毓拿上只是瞧了一眼便惊讶无比,“这可是孤本,长姐你是如何得到的?”
崔杼期初也甚是惊奇,她是在一犄角旮旯处发现的。
刚开始还真不相信,崔杼是越看越觉得不寻常。知道崔府私塾有延请以为棋艺超群的夫子,便寻了过来。
“期初,那秦老头也是不理。耐不住我死气白咧摆出古籍上一出残局,便自然而然的上套。”
崔毓显然只信了一半,“只是如此?长姐没加什么筹码?”
崔杼笑出了声,“算了还是没能瞒过你。还有一壶绍兴老酒。”
“难怪,秦夫子除了下棋也就嗜酒如命了。不过,长姐为何最近一心醉迷棋道,难道有何打算不成?”
崔杼但笑不语,“这么晚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长姐不愿意透露,崔毓也不多问。
两人到了小筑明风苑,屏画便开心地迎了出来。
“姑娘今日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可是赢了?”
大姑娘整日找秦老夫子下棋的事在整个永安伯府都传了遍,大家都在说大姑娘这是亲事毁了之后再找台阶下,不想同府里的姑娘公子见到,这才窝在私塾那边不见人。
见屏画如此开心,崔杼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转头就走。
“阿元表妹。”
崔杼无奈,转过头微笑地看着李若尘。
“表哥怎么来呢?来年春闱在即,不温书学习若是来年落榜这可如何是好?”
自家大姑娘这嘴,屏画忍不住肘了一下,“瞧姑娘说的,咱们表公子是何许人也,根本不会因为这些事,无涯双殿的北殿,怎会不中。”
崔杼吐舌,“就算是才学再好,这不抓紧,怎么可能抵得过那些一直在努力的人。”被撞了好几下的崔杼,勉为其难地说了句好话,“表哥再接再厉,一定能金榜题名。”
“多谢表妹吉言。”李若尘拱手施礼道,“前些日子知道一个相识的同窗要来长安,他平日喜欢手谈,家中更是有几本藏书,上面的残局相信你会喜欢,便写信拜托他带来。今日刚拿到便给你送过来了。”
“残局?”崔杼的眼睛一亮,根本不管之前是有多介意,一听到“残局”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