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行个方便(2 / 2)邻校宿敌对我俯首听命首页

柿子树下的男子倏然眯起眼眸,贺之漾察觉出空气弥漫着一股威慑,又倏而哈哈笑道:“不过……说来我们都是第一次,倒也挺有缘分。”

他和锦衣卫发生正面冲突自然讨不到便宜,还要挨爹一顿臭骂。

忍一时风平浪静,他正暗自酝酿准备出其不意呢,自然不能被激得失了分寸撕破脸。

乔岳持剑缓缓眯眼,冬日阳光和煦,墙上的少年眉眼风流,姿势却像个警惕的猫,竖起全身毛发,抵抗敌人的接近。

“以后我们也算邻居了。”贺之漾看时间不早,又寒暄道:“互不得罪互相帮衬,怎样?”

乔岳一字一顿,不紧不慢道:“互相帮衬?”

尾调上扬,抛出了轻蔑的钩子。

贺之漾被钩得心头火起,皱起眉头道:“我知道你是锦衣卫,别人都怕你,但乔千户,你也要识趣点,多个朋友多个后路,你说是吧?千户大人?”

长了张讨打的脸,还总是不干阳间事儿,多个朋友,以后还能帮他除除坟头草。

乔岳眸底晦暗难测,倏然靴尖轻点,手持刀柄跃向贺之漾所在的墙头。

贺之漾一惊,以为乔岳要出招,他站在墙上本就身形不稳,朝后闪身一躲,登时从墙头上跌到了国子监校园内。

“嗯哼——”贺之漾闷声呼痛,趴在地上半晌起不了身,捂着腰呻/吟,狠狠抬头看向立于墙头的乔岳。

乔岳高立于墙,手中擒着刚刚随手砍下的柿子枝,袍摆翩然曳墙,说不出的快意潇洒。

乔岳难得笑笑,心情甚好的俯瞰贺之漾道:“时间恰好,我也算帮衬了你吧。”

话音刚落,国子监上课钟声骤然响起,久久回荡。

乔岳轻蔑的将缀满点点柿子的干枝扔掷在贺之漾身畔,足见一点,矫健的身形轻如飞燕般掠地而去,隐没在围墙另一侧。

贺之漾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踩着上课钟声忍痛朝课室跑去。

前脚刚进课室,钟声刚好结束。

贺之漾捂着腰坐到位置上。

屁股快摔成八瓣了,好想揉。

同桌看他一副惨样,挤眉弄眼的开他玩笑:“哟,哪个迷人惹火的小妖精把我们漾哥折腾成了这模样?”

贺之漾忍痛扶着腰,咬牙道:“迷人不迷人不知道,是挺他妈惹火的。”

冬日的柿子外壳坚硬,倔强的点缀在萧瑟的枯叶间,如盏盏灯笼,贺之漾对着柿子回忆乔岳嚣张的模样,后槽牙都咬疼了。

旧怨未了,又添新仇,这道坎,他锦衣卫别想轻易过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课,贺之漾被霍尧背着,哼哼唧唧去国子监的校医馆。

路上没人,只被霍尧嘲笑也不丢人。

校医馆,贺之漾从霍尧背上不情不愿的爬下来,乖乖趴在简易的木床上,撩起衣襟露出一截腰,青紫凝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有点瘆人。

随着郎中的按压,贺之漾眼角微红,轻轻哼唧一声。

霍尧坐在一旁的凳上,看得眼睛也有些发红。

他知道贺之漾打人挺狠,却出乎意料的怕疼。

贺之漾刚转校过来那时候,霍尧已经是东城京校里数得着的爷,他听说隔壁堂有个伯府的小少爷,出拳把学长打了个痛快,心里还不屑的冷哼,生怕这个初生牛犊抢了他风头。

霍尧那时候喜欢斗狠,是校医馆的常客,有次他正倚在门旁由着郎中清理手伤,一个同窗趴他耳边轻声道:“尧爷,靠窗那边儿给肩膀上药的,是出手打学长的那个伯府少爷。”

霍尧挑眉看去,窗旁阳光晴朗,那唇红齿白的小少爷衣衫半褪,露出白皙的肩头,郎中给他的伤口上药,他的脑袋却轻颤着扭向身侧,眸子里噙着一泡泪。

霍尧恍然,传闻中打人凶猛的小少爷,根本不敢回头看伤口。

还娇气得疼到眸中沁满水汽。

看着少年颈部扯出无助又漂亮的弧度,霍尧不知道哪个筋搭错,非但没出言嘲讽,还开始讲起笑话,逗得旁边人哈哈大笑。

那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果然歪了歪脑袋,循着声音朝他看来。

后来,霍尧每天都在这个时候踏进医馆讲笑话,贺之漾的伤渐渐好了,两个人也从此熟悉,一起笑得跟缺心眼似的。

霍尧喜欢和贺之漾在一起,放课后必要跑来隔壁堂找他。

到后来,他直接转到了贺之漾所在的崇志堂。

贺之漾挺不待见他:“独自当爷不好么?你干嘛要来和我挤?”

霍尧是爷,他是哥,霍尧一来,贺之漾立刻感受到了伦理上的冒犯。

霍尧笑嘻嘻攀住他肩,很是大气:“想让漾哥您罩我呗。”

霍尧很是低调,贺之漾风头渐长,他也渐渐隐居幕后。

后来,进国子监的都不晓得霍尧的名号,只知贺之漾。

眼看贺之漾被锦衣卫欺负得走不成路,霍尧拳头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