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美貌小姑娘进了陆府那鬼宅。
美貌的小姑娘进了鬼宅后烧香祭奠陆府死去的人。
很快,季望舒进了陆府烧香祭奠陆府亡人的消息从城北传遍整个上京,甚至有人还特意绕了大半个城,跑来城北验证究竟是哪家的小姑娘有这么大的担子,敢进鬼宅还敢祭奠陆府亡人。
季家二房季二老爷季青峰这日兴冲冲的去酒楼赴宴,厢房里聊得正火,见他进来其中一爷喝过了头,抬手指着他就道,“季二爷,你们季家可终于出了个有血性的,还是个小姑娘,不过也对,小姑娘只有一半是你们季府的,还一半是陆府的,不是你们季家人有血性,是陆府有血性。”
喝过头的这位爷身份压季府一头,是以这番话明面上是恃着喝过头,实则在座诸位都知这位爷就是故意给季二爷没脸的。
季青峰被这位爷当众这么落面子心里自然是恼火的,有和他关系好的就打圆场将场面糊了过去,待季青峰问明这位爷当众给他没脸的原因之后,哪还有心思留下,当下匆忙告辞归府。
老夫人这会正拉着叶华梅安抚。
那日季望舒去叶府不但没赔礼道歉,还将了叶府一军,第二日叶老太爷就传了贴子请宫中太医替叶老夫人问诊,老夫人明白叶老夫人示必就是真给气病了,只不过是心里堵着一口气才请的太医上门问诊。
可就算明白叶老夫人不是真病,这事也是季府对不住叶府,她也只能拉下婆婆的脸面去安抚叶氏。
季青峰脸色铁青的进来请安将事情原委详细说完后,老夫人就气的摔了手里捧着的茶盏,“把她给我叫过来。”
眼瞧着老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叶华梅忙上去替老夫人拍背顺气,一边道,“母亲,您可不能气着自已,许是别人看错了也不一定,未必就真是大姑娘。”
哪会看错哪能不是!
一想到长孙女笑咪咪说起戚婆子时的表情,老夫人心里清楚进了陆府祭奠的人一定是季望舒。
答应季望舒去伽蓝寺为陆府点长明灯虽然是逼不得已,但也是因为点长明灯的事只有伽蓝寺的和尚们知道,方外之人自然不会掺合这些世俗之事,只要点长明灯的事不传出伽蓝寺,季府也就没什么威胁。
可去陆府烧香祭奠却是不同的。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想赖也赖不掉。
那可是犯下叛国大罪的陆府,为被今上夷了三族的陆府烧香祭奠,死丫头是嫌她惹的祸还不够多吗?
当初陆府被夷之后,她就不该一时心软,只送走了陆氏,若当时能狠下心肠将这死丫头一并送走,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麻烦!
一直细细观察着老夫人的叶华梅没有错过老夫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寒光。
季望舒迈进来时,老夫人伸手就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孽障,还不跪下。”
叶华梅就幸灾乐祸的笑着着看过去,反正都已经撕破了脸面,她如今也懒怠再装那宽厚大度的继母,恶心了别人的同时更恶心了自己。
跪下?
让朕给你下跪,你承受得起吗?
在心里暗嗤一声,季望舒道,“不知老夫人因何而生气?”
这丫头居然不跪着认错?
不等老夫人发作,季青峰就跳了出来,“孽障,长辈叫你跪下还不跪下?长辈的话你都忤逆不听?果然是陆府生出来的不悌不孝的东西。”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季望舒斥骂,季望舒侧过头冷冷看着他。
那双眼眸黑得有如一无边际的旷野,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只让人觉得浑身发寒,被这样的眼眸盯着,季青峰没来由的就打了个机灵。
有那么一丝怯意浮上心头,但很快他就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