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祐从囊中倒出许多黑色碎块,众人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徐祐道:“骆前辈,这便是贵寨的灵芝吗,怎么都成了碎块?”骆珪冷笑道:“此人刁滑奸诈,他把灵芝削碎了装入水囊,妄图掩人耳目,幸而大人明察秋毫,识破了他的诡计。”他想起自己适才检查包袱时,竟也没有察觉,又是惭愧、又是气恼。 骆江英奇道:“石羊灵芝却是没有气味的,不知这香气从何而来。南郭先生、龙先生,请二位看看,这是何故?”南郭泰上前,捻起一块细看许久,洪雁悲唯盼他说,这正是石羊灵芝,只要灵芝找回,骆江英对蔡之南的痛恨便可稍减,此事便有商量的余地。 只听南郭泰道:“这是灵芝,却不知是不是石羊灵芝。囊中曾装过酒,酒虽倒出,酒气犹存,想是灵芝密封其中,为酒气熏染,产生了香气。龙先生以为如何?”龙应春看了看南郭泰手中之物,说道:“龙某从未见过石羊灵芝,或许这确是骆老英雄丢失的灵芝也未可知。” 骆珪听他二人如此说,也有些疑惑,说道:“灵芝已被切碎,这可不易辨认了,须防他使以假换真之计。”洪雁悲道:“骆公子疑心过甚了吧,蔡公子从贵寨拿了石羊灵芝,离去时必定匆忙,哪里还有余暇去寻个假灵芝替代它。”骆珪听他言语中很是回护蔡之南,便有些不快,说道:“洪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苍苔岭下有一片密林,林中长有紫芝,他逃下岭来,必会经过那密林,用普通紫芝混淆真假,不无可能。” 南郭泰道:“我们都没见过这传说中的奇药,只可惜蔡公子昏迷不醒,我们无法问他事实如何。”骆珪道:“他便醒着,也不会说实话的。” 此非卿道:“我有一法,说出来请骆老英雄参详。方才南郭先生说道,石羊灵芝有开通心智、医治沉疴的奇效。现下蔡公子重伤,不妨给他服上一点,倘若见效,这便是石羊灵芝无疑,倘若无效,我们再从长计议。” 洪雁悲道:“夫人,这不是太行险了吗,石羊灵芝是传说中的奇药,谁也不知其药性如何,怎可胡乱给重伤之人服用?” 骆江英却觉得此非卿之言有理,问道:“南郭先生、龙先生以为如何?” 南郭泰犹豫道:“石羊灵芝的奇效,或许有夸大之处。夫人说让蔡公子服用一点灵芝,可以一试,有效则是真灵芝,无效却也未必是假。”龙应春道:“蔡公子伤势极重,这种灵芝,吃上几斤也未必有效,那也不用白费心机了。” 骆江英道:“那么依夫人之法试一试也无妨碍了。”洪雁悲听南郭泰、龙应春都说无妨,也不再反对。 此非卿命侍女悠悠去备水,她对众人说道:“我去看看蔡公子的伤。”上了车,见蔡之南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一时悠悠送了水来,南郭泰递来一小块灵芝,此非卿扶起蔡之南,把手中之物喂他服下。 蔡之南很快便醒转了,此非卿让出位置下了车,教南郭泰诊视他,南郭泰诊了一诊,说道:“他的脉搏确是有力了些,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