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了称心的礼品,仿佛看到了慕君华和自己成亲的样子,盛溪一脸的春风得意,浑然不在意汤半芹肉痛的样子。不过是几两银子而已,她愿意为他花。理所当然道:“要最好的才能配得起他。” 这尚且不是聘礼,不过是初去的伴手礼,明明二两银子都能解决的事儿,非要白花了大价钱。再说,慕君华也不过是个难嫁的老公子而已,哪儿用的着这么高的规格。只是盛溪作为主家心甘情愿花这个钱,汤半芹抱怨了两句也不再说什么,只用力搂紧了怀里的东西,暗暗心痛。 慕君华回想自己昨天晚上竟然稀里糊涂的竟然就答应了盛溪入赘,有些埋怨自己冲动,大概是当时的月色太美自己入了魔了。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又安慰自己,世人谁也不能看透前路是坑是井,总要亲自走了才知道,正犹豫着怎么跟祥叔说这件事,元谷就来报说汤半芹和盛溪来了。 微微有些讶异,没想到盛溪会这么快又上门。心里有些害羞,毕竟是一个未婚男子,亲自为自己操持婚事,到底让人有些难为情。 脸色微微有些赧然,轻咳了一声道:“让他们在客厅等候。”又吩咐画书:“你去请祥叔来。”说这话的时候慕君华有些飘忽,显然心里已经羞的不行。 画书去请祥叔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事儿,祥叔有些疑惑,慕君华心疼祥叔,担心他累着腿,平时有事儿都是他亲自过来,今日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心里着紧慕君华,祥叔喊了李甫赶紧扶着他过去。 他幼时生活贫苦,吃过不少苦头,身体曾受了寒气,年纪大了走路总腿疼。这会儿忧心慕君华,忍着疼快步走着。李甫看他着急的样子宽慰道:“安人,慢点儿走,别累着腿了。您别急。兴许是喜事儿呢。” “哎,要真是喜事儿自然是好的,就怕不是,还是赶紧去看看我才能放心。也不知道昨儿汤大人提的事儿他心里怎么合计的。” 两人的院子本也就离几十米远,祥叔又急赶着来,很快就到了慕君华的院子。 “蓉儿,出了什么事?”还没刚一过了拱门,祥叔就焦急的问 听到祥叔的声音慕君华赶紧从屋里出来,“您慢着点儿别磕着了。”赶紧走上前扶着祥叔。 看着祥叔焦急询问的眼神,慕君华做了半天心里建树又怯了。 “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祥叔伸手拉住慕君华,掩饰不住的担心。 慕君华耳根有些红,咬咬牙憋出了一句:“她来了。” “谁呀,谁来了?”慕君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祥叔没弄明白。 倒是李甫这个旁观者瞧明白了,了然一笑道:“安人,公子大喜了!” 李甫这么一提醒,祥叔也回过味儿来了,情绪一时有些激动:“可是那盛家女郎?” “嗯,她提的事儿,我应下了。”慕君华几不可闻的垂着眸应了一句。 “好好好,是大喜事!人这哪儿呢?”祥叔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连道了三声好。 “我让她在客厅候着。” 祥叔略微沉吟便道:“这事儿本不该我来做,只是你一个公子家到底不方便自己来操持,叔就越俎代庖了。” 慕君华心里很是动容,眼圈微红:“您说的哪里的话,这么多年,在我的心里您就如同父亲一般。” 听慕君华这般说,祥叔打从心里觉得高兴,自己这辈子没白活。抹了把眼泪,拍了拍慕君华的手背道:“好孩子,你这这儿等着,叔过去看看。” 一进客厅茶几上赫然摆着一只纯金的大雁和一对青玉鸳鸯,这得花多少银子啊?祥叔登时就被惊住了,一则是因为盛溪会这么大手笔,再有就是入赘按说是不需要女家在出礼的,只需换了庚帖,择个吉日抬进门就成。如今这女郎带了这么重的礼莫不是事情有变? 没看见慕君华过来,想着他应该是不好自己出面,故意回避了。 “祥叔安好。”盛溪恭敬的上前向祥叔问了好。 “女郎今日来府上是?”虽然已经从慕君华那儿得到消息,可盛溪带了纳采专用的伴手礼来祥叔有点儿摸不透她这是什么意思。 “祥兄弟,大喜呀,今日咱们来是说说慕公子和盛女郎的婚事。”汤半芹适时走上前来笑说。 李甫扶着祥叔坐到中堂椅上,祥叔状似平静的抿了一口茶水,试探道:“按礼节入赘女家不需带礼,不知道两位这是何意?”说着用手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 汤半芹也是老牌的媒官了,哪儿能听不出祥叔的意思,笑着上前解释说:“祥兄弟不要误会,先前说了入赘定然不会反悔。只是女郎看重咱们慕公子,要按照聘娶的礼节来走,一应花销都由女郎承担。” “这……”事情完全超出了想象,没想到盛溪明明有此实力居然还愿意入赘,还要按照六礼来。不知道该叹她傻,该为慕君华感到高兴祥,叔一时语塞。 “祥叔,汤大人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我既甘愿入赘慕府,便绝无反悔。”看祥叔有些犹豫,盛溪忙上前表了决心。 汤半芹也趁机加把火:“虽说这六礼不少,不过到底是入赘,我看也不用额外挑日子,不如今儿不如就直接换了庚帖把日子定下吧。这月十六就是个顶好的日子,你看如何?” “这,今天都初六了,十六,不成,太仓促了些。”祥叔心里自然希望慕君华能早日成亲,但十天,他还是觉得太仓促。 汤半芹也心知稍微有些仓促,刚说这个月不过是给个回旋的余地,心里思索一回道:“那,下月初九?初九也是个好日子。时间也充足了。” “不成,九月不行!”祥叔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声音都变得严厉。 祥叔突然的变化让盛溪和汤半芹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盛溪瞧着祥叔脸色不对,忙打圆场说:“无碍,十月也可,初八日子也不错。” 李甫不知道祥叔为什么提到九月就突然变了脸色,但看着他反应有些过激,暗中握了握他的手给提了个醒。 祥叔得李甫提醒也惊觉自己方才的反应不合时宜,着实失态。缓和了脸色道,僵硬的扯了个笑,难掩尴尬地说:“抱歉,九月是我老母亲的忌日,所以方才有些失态,还请两位海涵。” 九月自然不是他母亲的忌日,他不知被卖了多少回,连他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哪儿知道什么忌日。 他方才的说辞盛溪也自然是不信的,只是面上却不显,歉然道:“安人节哀,原是我们冲撞了安人,请安人恕罪才是。” “不知者不罪。”祥叔暗自嘘了一口气,接起了刚才的话茬:“方才你说十月初八,我看着也不错,不若就定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