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的时间豫章城的人等的困乏打盹,有些人甚至靠着石头或者干脆直接趴在草窝子里睡着了。
司马安听着旁边一位大叔枕着刀打着呼噜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倒不是不让他睡,而是怕这老叔一翻身脖子抹在刀上,未战先牺牲,出征一趟唯一砍下来的人头居然是自己的!
眼看天色逐渐暗淡,这时候挂起来一阵风,诸葛严看了看天气有些闷热。
“要糟糕了,这个时候怎么来了风”
诸葛严有些担忧想撤但又不能撤,垂荫坡是唯一一个能够设伏的地方,一旦过了这里就是一片大平原豫章城门户大开。
“起火了,起火了!”
一声呼喊划破夜空,诸葛严站起来往山脚下看了看,不知从何时起垂荫坡下燃起了熊熊大火,更糟糕的是火势以难以正在不可阻挡的势头疯狂朝着山上蔓延。
而且不止一处起火,整个垂荫坡在同一时间都燃起了火焰,原本设伏的他们如今反而陷入了火焰的包围之中。
果不其然这些本就是农民征发的兵一看到起火全部陷入了慌乱之中,朝着山顶聚集躲避大火。
有些人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扑灭,可是没有灭火的工具,加上山高林密一旦燃起山火很难扑灭,那些准备灭活的人反而成了飞蛾。
垂荫坡下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司马安和诸葛严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不要慌,冷静!”
这种情况很容易出现踩踏致死的情况,诸葛严竭力想要让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可惜这样的乱局他的声音仅限于周围的人才能听到。
恐慌的情绪会蔓延,当一个人慌乱起来整个大军都会失控,想要让这些已经慌乱的人群安静下来非常困难,甚至因为拥挤抢路有不少人失足摔落悬崖。
“小郎,我保护你冲下山”
“山下的情况还摸不清楚,此刻贸然下山正好撞到杜弢的怀里”司马安说道。
诸葛严看到情况失去控制,从身旁的护卫腰间拔出了剑,手起刀落一个东奔西闯的军卒被一剑斩掉了脑袋,鲜血喷涌数尺之高。
“军法官,若有慌乱逃遁者,斩!”
“诺!”
军法立威,见到有人身首异处身旁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诸葛严命令传令兵来回穿插终于把军队又收拢到了一起。
“火马上就烧到山顶了,求求你让我们逃命去吧”
“逃命?四面都被大火包围你能逃到那里去”诸葛严喝问道。
“总比呆在这里被烧死强啊”
“我告诉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冲下山去,杀退敌军才可以活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都是火怎么冲下去”有人反问道。
“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有大雨,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冲下山的准备。如果不反抗你们只能死在这里,被火烧死又或者被杜弢杀掉,只有冲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
“你怎么知道会有雨,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就凭我姓诸葛,我诸葛家的人自先祖诸葛亮开始便知天文晓地理通兵法擅阴阳,我说有雨就一定有雨”诸葛严说的非常决绝。
或许是所有人都听说过诸葛亮的神奇,也或者是别无他法,总而言之这些慌乱的大军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山火还是因为情绪压抑,整个山顶上的气氛都非常凝重,让人有些难以呼吸,如果不下雨他们都会葬身于此。
“真的会下雨?”司马安低声问道。
“我只是看过高祖留下来的书籍说这样的天气和星象会有雨,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赌一把吧”
诸葛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镇定心里也在打鼓。
“你难道不觉的奇怪吗?”
从刚才大火烧上来,司马安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江州常年只有五千兵力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杜弢似乎知道江州征兵,更知道我们在山上设伏,他似乎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也察觉到了,但想要证实必须回到豫章城”
诸葛严和司马安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那就是有人向杜弢泄露了他们的行动,而诸葛京布置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是江州的高级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