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火焰即将蔓延人心越来越浮躁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凉风,杜弢带领的叛军正在山下等待坐收渔利。
“将军,火焰已经快烧到了山顶,最多半个时辰豫章的人就都会烧死在火里”
一个虬髯的大汉手持钢刀,脸上带着狞笑。
“想埋伏老子没想到会把自己搭进去吧,哈哈哈哈,通知下去,等火焰熄灭到山上把他们的武器都捡上装备起来,豫章城可是块肥地,攻城之后让兄弟们抢上三天”
“是”
不过杜弢没有高兴太久,靠在一棵树上头枕着刀正在睡觉,猛然间杜弢睁开了眼摸了摸脸上居然有一滴水珠。
起初杜弢并不在意,但夏至的雨来的疾且骤,没过多久一阵凉风袭来暴雨倾盆转瞬即止。
“警戒,注意警戒”杜弢高声呼喊。
大雨刚至杜弢带来的那些叛民有些手忙脚乱时,山上的诸葛严等待这一阵雨已经等了太久,攻守易型,大雨剿灭了一部分的山火,诸葛严率领大军立马杀下。
原本这些被征发的绝大部分是农民,但在这你死我活的生死存亡之刻都各个奋勇无比,借着高地俯冲而下势如猛虎,杜弢的叛军还在慌乱时诸葛严他们已经杀到了面前。
匕首适合刺杀,在这样的战斗中却很难发挥真正的作用,宁安然换成一柄长剑,身手灵敏矫健每过一处没有一合之敌,就连诸葛严也有些惊异,没想到这个长相清秀俊美的少年出手如此凌厉。
杜弢的叛军还在混乱之中时被杀了一个触不及防,以宁安然为首直接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杜弢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手持大刀直接率领着几个悍勇的将士杀了过来,一柄大刀虎虎生风,而宁安然剑如蝴蝶上下翻飞一时间居然打的杜弢都难以招架。
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借助雨势将垂荫坡下的叛军冲的四散零落,这些握惯了锄头的人鼓起勇气后发现这些叛军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厉害,经历过短暂的恐惧以后求生的欲望让他们有了拼死一搏的勇气,叛军被杀人仰马翻。
诸葛严终于率部冲出了垂荫坡,原本设伏的人如今各个劫后余生,有些人甚至抱在一起哭泣。
但诸葛严并没有下令回城,而是原地整军。
“你叫什么名字”诸葛严问道。
“将军,小的郑二虎,是涂氏的依附民”
“回城以后我会亲自到涂氏解除你依附民的身份,让你全家脱奴籍,分发耕地用以表彰你你刚才奋勇杀敌”
郑二虎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刚才的他东躲西藏紧张到刀都没有拔出来,只是躲在大队人马之后才能逃出生天,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表彰?
很快郑二虎就从懵懂变成了狂喜,不管是诸葛严认错人了还是怎么样,他最关心的就是后面的奖励,脱离依附民脱离奴籍!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郑二虎在地上疯狂叩头,身为依附民祖祖辈辈都无法脱离主家的掌控俨然就是奴隶,脱奴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刚才诸葛严跟我们在一起,他怎么知道谁在杀敌谁在划水”宁安然问道。
司马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现在诸葛严做的就是树立典型,然后激励这些怯战的人。
“现在谁有胆量在跟我杀回去”诸葛严问道。
“杀回去?我们不是刚刚逃出来吗?”
这些人左右开始交头接耳,不知道诸葛严到底想干什么。
“如今杜弢正在修整一定想不到我们会杀一个回马枪,用兵在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你们奋勇杀敌,斩敌五首者由州牧府开具公文脱奴籍”
听到脱离奴籍,整个大军中都兴奋起来。
如今大雨依然没有停的意思,杜弢正在收拢残部,只可惜速度有些慢。
“豫章军又杀回来了”
杜弢安排的有暗哨,但大雨所阻消息尚未传遍垂荫坡诸葛严已经率军杀到。
杜弢得到的消息知道这些豫章军是从农户中选出来的,论战斗力都不如他的马夫,但正是这群人如今却仿佛打了鸡血一样。
混战中军令已经无法传达到各处,只能下令退出垂荫坡,豫章的大军跟随诸葛严南到北杀了一个来回扬长而去。
天亮之后终于放晴,杜弢望着眼前的长不过两百米,宽也只有四五十米的垂荫坡被烧的一片焦黑。
山坡下堆积着不少无头尸体,血迹与雨水混杂成溪,将垂荫坡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色。
杜弢从西杀到东,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