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姐姐还是自己将这药喝了吧,你便是打碎了一碗,后头还有第二碗,第三碗。如此僵持下去,何苦呢。”
蕙兰恶狠狠瞪着谢玉,“你你好毒的心思。”
谢玉莞尔一笑,“玉儿这也是没有办法,姐姐若是不死,玉儿如何上位?”
蕙兰一声苦笑,“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坐上辅国公府少夫人的位子吗?你一个孤女,便是连甄大人的嫡女都只能为妾,你凭什么做妻!”
“这便不牢姐姐操心了!”
谢玉一步步紧逼,蕙兰一步步往后退。及至退到墙角,已经没有路了。惠兰靠在墙上道:“你若就此杀了我,夫君如何容得了你!”
谢玉仿佛听闻了一个笑话,噗嗤笑了起来,面上一派嘲讽之色,“姐姐莫不是到现在还看不清吧?”
惠兰面色又白了几分,捂着肚子摇头,“不会的!夫君即便贪花好色,与我多年夫妻,同床共枕,总还有些情分。”说完这句,仿佛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转而又言:“何况何况我肚子里的是他的亲骨肉,他即便不顾及我,总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吧!”
谢玉眼珠儿一转,看着蕙兰似笑非笑,“姐姐以为,在你这郡主府,若没有大公子帮衬,我如何能将你困在这屋子里,喂你这碗汤药?”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沈从元走了进来,面色平静,看也没看蕙兰一眼,只望向谢玉道:“怎么还没让她喝了?”
蕙兰身子颤抖,看着沈从元再说不出半句话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谢玉垂着头,靠着沈从元柔声道:“我我如何下得去手。姐姐毕竟大公子,姐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不如”
沈从元冷哼,“孩子?哼!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蕙兰一震,眼中满是惊恐,“你你说什么?”
沈从元满脸轻蔑,“我们途径江西时,那么巧遇上你表哥。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见有个孩子,怎么偏偏这次就有了。如今,你怀孕三个月。算起来,我们与你表哥相遇至今刚巧也是三个月。”
蕙兰摇晃的身子,扶着墙角才没让自己彻底倒下去,“你是说说我不守妇道吗?”
沈从元鼻子一哼,嘴角一撇,“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没忘了,当日我晚归,回来时他正巧便在驿馆,还守在你房里。”
“我表哥早已成亲生子,我们之间哪能有什么苟且。那日夜里是因我犯了病,你呢,那日只怕是与文姨娘在一起吧!我到处寻不到你。只能让丫鬟去找了表哥,表哥这才将城里的大夫请来。你可知若不是表哥来得快,那日我差点就死了。”
沈从元哪里会听这点解释,“原来你所为的贤惠也不过如此。你是觉得我既寻了其他女人,你便要去找别的男人吗?”
好一个贱男人!本是自己贪新厌旧,在温柔乡中红香软玉抱满怀,不管妻子死活,反而诬赖妻子不忠!其心可诛!
我不由多看了谢玉一眼,早便猜到,她必会再出招,却不料使得是如此阴毒的招数。
蕙兰闭上眼,偏过脸去,哈哈笑了起来。笑声苍凉凄然,让人听了便想哭出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蕙兰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她早就告诉过我,让我一定要小心。奈何我没有尽信。我总念着与你那些年的情分,总觉得你不过是好色了些,却不至于有这般狠毒的心思。却原来原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沈从元面上看不出半点情谊,冷着脸对谢玉道:“把药给她,沈家不能留这等妇人和孽种!她若不喝,便给她灌下去!”
谢玉抿着嘴,有些踟蹰,“大公子,姐姐姐姐对你这么好,或许或许是弄错了呢!不如,不如我们再查一查吧。毕竟姐姐在沈家这么多年,手里也握着不少沈家的势力,知道不少沈家的秘密。若是她真有外心,只怕早就又何苦何苦等到现在呢!”
我嘴角抽搐,好一个谢玉!这话既点出了蕙兰对沈家的威胁,加重了沈从元的杀心,又显示了自己的仁慈。
如此一来,蕙兰绝无活路,而她却在沈从元心里留下了良善的好印象。也是将所有罪过都推给了沈从元。往后若是有人将这段往事翻出来,也与她无关了。
瞧那柔弱无辜,善良不忍的模样,比戏子还要会演!
沈从元听闻这话,果然面色越发阴狠起来,一把夺过谢玉手中的汤药,大步走过去,一只手掐着蕙兰的脖子,扳开她的嘴,将汤药往蕙兰嘴里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