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郡王憋着笑,瑄王偷偷提醒说:“父亲,怜香惜玉这词不能在这里用。”
瑄老王爷十分不高兴,“怎么不能了!去,搬张椅子去!”
瑄王不敢违逆老王爷,可下面的人却不敢让瑄王搬椅子。于是动作相当迅速。把杜若繁气得火冒三丈。
“老王爷,苏黎乃是戴罪之身。”
“戴什么罪啊!罪名都没定,哪里来的戴罪之身。这罪是我给她戴的,还是皇上给她戴的。又或者,你杜若繁有这本事,胆敢给未来安王妃戴罪?”
皇家的人自然只能皇家给定罪。杜若繁直冒冷汗,连道:“不敢,不敢!”
老王爷见我坐下,面色才缓上几分,瞧着外头说:“刑部和大理寺那帮人就是慢。想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来在他们前头。去去去,找个人瞧瞧,人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王爷久等了,是微臣失职!”
来的是刑部尚书陈培之与大理寺卿徐锐。二人连连请罪。老王爷大手一挥,让二人落座,开口说:“人都来齐了。审吧!”
我心中有些惊讶,三司的人来得可真快。我不由得去瞧韩续,对方给了我一个放心的表情。我想,此间怕是有他的手笔,便安下心来。
主审变了,谢家和刘家的人无奈只能又将方才指证我的话说了一遍。
韩续听罢,对老王爷耳语一番,老王爷首肯后,这才站出来点名龚太医,“龚太医,其他几位所言和之前的堂审记录并无差别。本王想问,你还是坚持方才所说的吗?”
龚太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他的面色诡异,似乎是有极大的担忧与顾忌,却又带着极大的恐慌和不安。他在挣扎,并且挣扎的十分痛苦。
杜若繁见龚太医这幅模样有些着急,“安王殿下莫不是认为龚太医污蔑苏黎吗?”
韩续笑看着杜若繁,“龚太医有嘴,本王想他自己会说,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插嘴。”
杜若繁双唇抖动,想骂却又不能骂。
他在文渊阁碌碌无为的一辈子,好容易得了这样的前程,自然想更进一步,不愿放过这次机会。许是前些年被压抑得很了,如今一朝得势,便有些轻狂。
韩续未再理他,看着龚太医说:“龚太医,我想让你见几个人。”
韩续一招手,只见周祥领着一个妇人身后还跟着三个孩子走进来。那三个孩子一见龚太医便冲进他怀里,“父亲!”
龚太医大为吃惊,抱着孩子,瞧着那妇人眼含泪花,“没事就好!你们没事就好!”
那妇人将哭泣之声压下去道:“多亏安王殿下的人将我们救出来。”
两人不过是简短的一问一答,可其中原委在场之人心中大约都已清楚。
韩续冷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胆敢在京都绑架朝廷四品命官家眷,何人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杜若繁打了个战栗,紧握着椅子扶手才让自己没摔下去。
韩续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龚太医,如今令嫒令郎与夫人都无恙。你可否如实做供了?”
龚太医让夫人带孩子先退至一边,扑通一声跪下来,“请殿下恕罪!今日微臣刚出宫门,便被人告知家中亲人全都落入他手,逼迫微臣按照他所说作证,否则,妻儿性命不保。微臣自知苏姑娘冤枉,却请殿下降罪!”
“此事本王自会同父皇说,如何处置,全看父皇的意思。刘大人,不知你对白凤之事,还有何话要说!”
刘璋微微摇晃,竟好似有些站不稳一般。事到如今,他哪里还看不出大势已去,他再无活路?
“刘大人没什么可说,有人却想要说!来人,将刘琳带上来!”
刘琳上堂,神色有些不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刘璋大震,“琳儿!”
刘琳哆嗦了一下,偏着走了两步,跪得离刘璋稍远一些,似乎极怕刘璋一般。
韩续言道:“刘琳,将你所看到的全部说出来!”
“我表姐白凤她她是被我哥哥杀的!”
短短一句话,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