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然如韩续所言。皇上对此事作出了判决。
刘璋和谢奎被判处死刑,梅姨娘因当日曾附和支持谢奎以同罪论处。刘琳和刘老太太遣回原籍,此生不得入京。对于谢家其他人,由于谢瑶有功,倒是都没有再追究。
而陈培之与杜若繁一起做了诚王的替死鬼,双双入狱,朱批斩立决。其家眷,流放千里。
龚太医虽说是为保家人逼不得已,但终究是作了假证的。皇上宽厚,念其后来悔改,只是革去太医院职位,并不曾伤他性命。
苏家我的亲祖母仍旧在世,并不方便将谢老太太接过来。因此,我在京城另外准备了一套宅院,就在苏家和安王府之间。
我与韩续二人亲自将谢老太太接过来,宅子里伺候的下人丫头是我一早买好的,倒也便利。
“不是说京城繁华吗?就这么点大的宅子,还没我们在彭城的房子大。”
我眼睛望过去,说话之人正是谢瑶当日说的梅姨娘所出姐妹花当中的姐姐谢滢。
“你若是不想住,可以出去。好走不送!”
给脸不要脸!
谢滢只觉得委屈,十分不服气,似是想要反驳,被妹妹谢柔拉住,“姐姐,不可!”
谢滢不耐,却畏惧与我的权势,如今父母皆不在,她靠山全无,只能不甘不愿地低了头。倒是谢柔上前与我道歉,“我姐姐只是一时口快,没有坏心。还望二姐姐不要怪罪。我知道,姨娘她她许多事情做的我代她向你们请罪。我”
这句二姐姐叫的倒是妙。当年在谢家时我确实行二。可谢滢与谢柔已经认祖归宗,论重新排序,谢滢是比我要大的。
我仔细打量着这对姐妹花,姐姐颜色艳丽,堪称绝色,性子也更加乖张,眉宇间总透着几分倨傲。妹妹长相一般,却比姐姐瞧着柔和顺眼许多。这话说的倒还算得体。却是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对于这点,我此时也无心去辨别,挥手让下人将这对姐妹花安置下去,便与韩续一起亲自安顿老太太。
我坐在床边握着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二叔的时候,皇上圣旨已下,绝无更改的可能。”
老太太神色一暗,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我见老太太稍稍能够动弹一些,大喜过望,“老太太,你你好些了?”
老太太嗯嗯啊啊着,似乎有许多话想对我说。
“老太太,你别急,观海哥哥已经叫了大夫,等会儿就过来。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我知道老太太担心。大堂姐在李家,皇上没有怪罪她。
二婶受了些伤,不好移动,便让她在别院先养着,等伤好了,我会接她过来。至于谢滢和谢柔想来这次变故之后,她们也会得到教训。若她们乖巧听话,我会保证她们衣食无忧。”
得知谢家众人情况,老太太稍稍安心。至于谢奎之事,大约在公堂之上,老太太已经有了底。因此,虽然伤心,却也不至于太过激动。
我转头问韩续,“你叫的哪位大夫,怎地还没来?”
“梁大夫。”
我一愣,“梁大夫?我以为他”
韩续摇头,“他没死,当日和谢家的人一起被抓了。”
“都是因为我。我本来只是想着他医术高明,老太太年事已高,有他一路照顾,我也放心些,却没想到会出如此变故。”我低下头有些愧疚。
“你也说了,你并没有想到。这不怪你。”
正说着,梁大夫已经走了进来。
老太太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梁大夫的意思,好好调理,虽不可能再恢复如常,但至少可以让老太太能说话,只是恐怕不如以前利索。
唯一难办的是,想要老太太快些康复,最好实行针灸之术,并且让大夫常来照看着。这针灸之术,并非寻常大夫所使,对于穴位的精准以及力度的把握要求很高。梁大夫是可以胜任的,奈何梁大夫乃是皇上给韩续的人,我借用可以。但若让他成为谢老太太的专属大夫,却是不能的。
韩续见我烦心,提议道:“我倒是有个人选,不知你意下如何。”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