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禀报的人名叫胡大,如今担任谢家的总管。可是人确实我让韩续寻得,听闻以往是在王府里当差。有这个一个人在谢家,我也能放心几分。没想到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
开了城门,我和韩续也不多言,直接将胡大稍上往庄子上去。
谢冰早已等候多时,见我们来了,一边将我们往后院引,一边解释说:“苏公子受了伤,我这里没有大夫没有药,没办法,我只能拖了老太太的名义去请你。”
难得谢冰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更难得的是,谢冰让胡大这么去和守门的一说,将老太太的病情说的前几日就有了征兆,反倒进一步将我们摘了出去。
谢冰是个拧得清的,其他微末细节先放一边,只捡最紧要的说:“之前有人言说是安王府的人想要进庄子,我不敢放!”
我和韩续对视一眼,太可恶了!京郊的庄子不少,燕王府的死士到底是有限的,这种人如果圈养多了,还是在京里,皇上怎么会容得下?
因此所谓的出动大半也不过最多几十人。而且兄长这边也不可能是吃素的,他们只怕也损失不少。因此,单凭剩下的死士,绝对不可能一一摸进各处庄子去找人。所以他们选择了最聪明有效的方法:冒充自己人。
若是谢冰不这么警醒,当真放他们进了庄子,那么就完了!
韩续朝身后的周祥看了一眼,不必说话,周祥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在谢冰言说兄长受伤之后,我心中已有了准备,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兄长躺在床上,衣衫上,从领子到衣摆下角全都是血!我开始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全身血液凝滞了一般,身体发凉,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哥哥!”
听到声响,兄长就已经醒了,似乎是听出来我声音都在颤抖,忙道:“别怕,这些血并不都是我的!”
他的眸色中有些疲惫,但面色尚好。我这才让自己淡定了些。
“王爷也来了!”
自打韩续回京之后,除非私底下无人之时,否则该有的礼数父兄一直坚持着。
兄长似乎是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呲了一声皱起眉头来。我一愣,伸手便想要去查看伤势,却被兄长抓住了手腕,“别看!乖,你和谢姑娘先出去,我和王爷有话说。”
我瞪了他一眼,压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趁他对韩续使眼色,让韩续来劝我的时候,我已经将他伤口的衣服掀了上去。
这是一道一横掌宽的刀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似是用针线封了起来,弯弯扭扭的。却依旧有鲜血通过缝隙往外头冒。
我刚刚才安定了会的心再次动荡起来。我不过轻轻一碰,兄长便痛的瑟缩了一下。却还害怕我担心,皱着眉半点没哼出声来。
谢冰言道:“伤口虽长了些,深了些,索性都只在肌层,没有伤到内里。只是面积太宽,血流不止。我担心在一直流血下去会失血而亡。所以只能找了针线来。用烈酒消了毒。但我不太会这些。只能做成这样了。伤口太大,不适合压塞包扎。索性缝合好后,虽依旧有血流出,却已经好了不少。”
她的话语里面有一些词汇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但这意思却也听懂了。韩续连忙将梁大夫唤进来,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交给大夫。”
“王爷,王昭”兄长似是想和韩续说什么,却被韩续止住,“师兄好好歇歇吧。让大夫处理好了再说。不急这一时。是我错估了敌人,才害得你身陷险境。阿芜指不定心里怎么怪我呢。你若是有什么事,她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兄长将目光从韩续转移到我的身上,突然笑了起来,没再坚持。
我狠狠瞪了这二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逗趣,真恨不得掉头就走,再也别理。见梁大夫上前,只能腾出位子给梁大夫,自己退了出去。避免给梁大夫添乱。
韩续也已将谢冰唤了出来询问,“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胡大,外加老太太。这种事情,本来是不欲让老太太跟着担惊受怕的。可是苏公子他们这副样子,我必须尽快将消息递给你们。那会儿苏公子失血昏迷着,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该怎么办。只能先找了老太太,让老太太装病,再让胡大进城。”
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作出最好的应对,难为她了。
只听谢冰又说:“苏公子只这一处伤,还好一些。另一间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伤得比较重。王爷放心,人都是我亲自处理的。没让别人插手,旁人都不知道。便是换下来的血水也收拾了。倒是还有一位姑娘,并没受伤,就是受惊过度。我借口自己梦魇了,让人煮了碗安神汤给她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