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与载垣将所见所闻一字不差的讲述了一边,连同一干证人的证词,全部递了上去。
文祥沉声道:“皇上,保定镇总兵郭烨砸毁县衙一事确凿无误,何家堡也被他给一把火烧掉了,当然没有人伤亡,只是将何家的庄子烧了了事何家堡何宝贵仗势欺人一事也已经查问清楚,何宝贵倚仗姐丈洛庭河的势力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前几日,觊觎把总陈海之妹陈娥的美色,强取豪夺,致使一家人一死三重伤,家宅付之一炬,我与端王亲眼所见,半分不差。当地人更是说何家号称,整个通县都是他们老何家的,从洛庭河赴任通县到现在,仅仅五年的时间,何家的土地从原来的一千亩暴涨到了十万亩,这还仅仅是通县的土地,在临近的三河,也有着大量的土地为何家所侵占,据估计至少有十三万亩以上的土地,整个通县也不过五十万亩土地,出去皇庄之后,也不过三十余万亩,他们已经占据了通县私人土地的三分之一还多,整个通县都是何家的绝非妄语!”
五年时间,手中的土地从一千亩暴涨到十万亩,这样的速度,如果其中没有猫腻,只怕打死咸丰,咸丰都不相信,更何况皇庄也不过才是十多万亩,何家的土地竟然比皇庄还多,这还了得?
咸丰看看下面的倭仁与匡源,现在两个人也有些傻眼了,十万亩土地啊,不要说何家,就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有这么多土地的人也不多!这也太胡闹了吧!
咸丰淡淡的问道:“你们说说,这件案子到底该如何处置?”
现在倭仁与匡源因为之前的失误,已经不好意思在张口了,脸色通红,只能站在一边。
内大臣瑞麟站出来,说道:“皇上,臣以为,何宝贵鱼肉乡里,又逼死人命,罪在不赦,需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至于洛庭河,也有监管不严之失,然则,洛庭河只是失察而已,对于何宝贵狐假虎威,假传命令,并不知情,而且其父骆秉章正在湖南督战,围剿太平匪患,此时”
瑞麟与骆秉章素来交好,雅不愿这件事情过多的将骆秉章父子卷入进去,是以提醒皇上,还要顾全大局,南方的战事为重。
咸丰冷哼一声,说道:“御下不严,治家不严,骆秉章现在也要老糊涂了,算了看在他为朝廷奔波劳碌的份上,这件事情就不深究了,着革去洛庭河通县县令一职,降为太仆寺主薄!罚俸一年!下旨申斥骆秉章,让他在湖南用心剿匪,勿负朕望,至于总督四川军事的事情,先放下,另选其人吧。至于何宝贵,交由刑部按例治罪,何家土地全部充公。”
咸丰将洛庭河的事情处理完毕,没有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毕竟骆秉章还是要维护一番的,那可是南方重镇的大员,湘系的重要骨干,如果下手处置的狠了,只怕会引来其他人的不满。
不过,这边的处理完了,郭烨那边也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即便是咸丰想要算了,也绝对不行,首先载垣也不答应,在火器营,载垣可是把人都丢尽了。
载垣高声道:“皇上,臣请旨严办保定镇总兵郭烨!打砸县衙,殴打朝廷命官,还有藐视钦差,是皇权于无物,这种人如何可以执掌火器营这样的重镇!臣请将郭烨革职查办!”
倭仁也站了出来,喝道:“皇上,郭烨藐视皇权,目无王法,不严办,不足以正朝廷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