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2(2 / 2)七十年代白富美首页

赵兰香走到厨房,铁柱穿着一身洁白的工装,笨拙却耐心地学着刀工。

他见了赵兰香很高兴,“今天跟着师傅,又学了一道菜!”

早在两年前梁铁柱就来投奔赵兰香了,当时是打算来g市见见世面、讨一口饭吃。窝在小县城里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了,他需要找新的活干。他已经跟着赵兰香学了两年的基本功,就在今年正式拜她为师,学习她的手艺。

梁铁柱憨憨地笑,把一张薄如蝉翼的白萝卜片递到赵兰香的面前。

赵兰香端详着这片“萝卜纱”,肯定了他的成果,“再练上三年的基本功,就算正式入了厨子这一门了。”

正好是午饭时间,梁铁柱亲手做了四菜一汤请后厨的几个师傅连同赵兰香一块吃饭。

赵兰香婉拒了他的心意,“刚吃饱了,今天过来是想看看账的。”

梁铁柱把“松兰”的月度账表打给她,顺便把银行的存款凭据递给了她。赵兰香看着上面的数字,心是落下了。

她说:“这个店终于开始扭转盈利了。”

“再亏钱,这家店就要关门大吉了。”

梁铁柱没好意思说是赵兰香太豪气。当初把这家店由里到外、仔细到一只水杯的精装,把她自己都装穷了,至今还欠着银行的贷款。要不是以前经常被她打脸打得麻木了,梁铁柱哪里敢放着她这样干。

花小几万块来开一家店,也就赵兰香敢冒险。事实证明,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增长,已经远不是几年前可以相提并论的了。松兰迅速在g市的餐饮业崛起,成为有格调的代表。

梁铁柱说:“过几天我把婆娘接来g市,你还没见过毛头吧?”

“该天领他来给你瞅一眼,以前他还得过你的压岁钱哩!”

赵兰香含笑着把账本一一地合上,她说:“好啊。”

梁铁柱高兴之下,不由地嘴快了,他说:“前几年李忠还劝我去市,好险没去成。我就琢磨着北方人吃面噎干饼子,咱们的大米饭又香又软,米粉又脆又爽,干啥子想不开大老远离乡背井去首都。”

“来g市,咱吃好住好,再攒一年的钱,年底也能在这买上房子,接俺阿婆阿妈来这里享福了!”

他一高兴就容易飚“俺”字,纯河子屯口音,这多少勾起了赵兰香的几分回忆。

李忠为什么会去市,梁铁柱和赵兰香都心知肚明。梁铁柱很敏感地转移了话题,接着说房子的事。

他自己却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蒋少校已经不来纠缠她了,她为什么还……

要知道松兰当初刚成立的时候,那位可是气得把招牌都给拆了、扔了。

赵兰香笑着道:“不够钱,我先借给你也成。”

梁铁柱憨笑着摇头拒绝了,“我自己能挣的!现在吃住都被公司包了,工钱全都能攒下来,年底就能买到房子啦!”

梁铁柱说的公司,实际上是赵兰香、赵永庆父女合开的“万盛”公司,旗下包罗了餐饮、服装、娱乐产业。听起来很厉害,但全体员工加起来也不过数百人,一个饭店、三个工厂已经是全部了。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们的公司受到了当地政府的政策扶持,一路开绿灯,甚至今年还跟外资合作,谈了好几单生意。

沿海的城市于贸易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尤其打开国门、对外贸易之后,g市的工厂如雨后春笋,迅速崛起。

赵兰香闻言也点了个头,她拿起自己的衣帽,披上大衣戴上帽子顶着严寒,步行回了家。

街上依旧放着流行歌曲,靡靡之音令人迷醉。她回到家掏出钥匙,嘴里还能跟着哼上几句。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房子是她新买的,就在z大附近不远的地方,方便她落脚。赵兰香大一的时候就选择了她熟悉的设计专业,内容都是曾经学过的,课业很轻松。学校的老师也很支持她自主创业,假条打上来基本能批下来。

钥匙插入锁眼,一道轻微的咬合的锁声响起,她推开了门。正当她转身关上门的时候,视线忽然凝住了。

她手中的钥匙哗啦啦地掉到了地上,街上曼妙空灵的女声依旧荡漾着。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精神奕奕,气质冷冽。他如漆黑的眼眸宛如寒潭,幽深不可见底。唯有在她的关门的那一刻,起了一点涟漪。

他伸了一条腿格挡住了关上的门,推着她的肩迅速进了屋,他粗粝的拇指凉凉的搭在她的肩头,有种酥麻起电的感觉。

赵兰香蹙起了眉。

贺松柏“嘭”地一声关上了门。他微微扬起的唇线性感得让人想亲吻,但他却兀自抿起,扯开一个气势汹汹的弧度。他来势汹汹,眼里的热度也炙烤得人要烧着、融化。赵兰香惊讶之余,完全没有辩驳和插嘴的机会。

他愤怒地犹如炮弹一般,一字一字问:“76年你就唱了80年发行的歌?”

“76年的时候你就懂得投机倒把不丢脸,让我忍耐几年?”

“77年春天你就知道要高考了?”

“78年大姐遭遇的不测,你是怎么马上猜到的?”

“你为什么对阿婆这么好奇?”

“你为什么要住进我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是我?”

他一个问题,问得比一个还要凶,他双手摁着她的双肩,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牙关紧咬,男人眼里迸射出来的狠意就像一匹孤狼,仿佛只要她答错一个,下一秒就能张开倾盆大口生啃了她的骨头。

没错,贺松柏的眼里充满了侵略性。

他压抑了两年的不甘和愤怒,在此刻终于抑制不住,脑子里理智地弦“嘣”地一声断了。

他问:“你和蒋建军,是什么关系。”

赵兰香渡过了起初的诧异和惊慌,她轻轻地笑了出声:

“没有关系。”

“是什么关系?”男人沉声,坚持不懈地问。

“我说,没有关系。”

贺松柏怔忪了片刻,她撇开了他的手,兀自地脱掉了热得发汗的外套,还生起了暖炉。

赵兰香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她俯身拇指旋动了一下,留声机继续转了起来,属于这个年代的靡靡之音荡漾在屋子里。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贺松柏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拍掉的双手,薄唇又抿了抿。

他心里压着气,说:“牛郎为了留住织女,把她的衣服偷偷藏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向了她,把她抱在怀里,“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当初我狠心把你的贞洁留下,你还会跟他走吗?”

贺松柏低头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唇,日日夜夜积攒下来的汹涌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思念、痛苦、甚至痛恨。

无数个夜晚,想起乡下那段回忆,翻出心底里的这个人,贺松柏就浑身发疼、血肉里充满了热,咬牙切齿地恨。

他用力得几乎像是将她揉入骨肉之中。

赵兰香抱紧了他肌肉紧绷的身体,她眨着眼冲他吹一口气。

“这次能留住。”

这句话仿佛吞没了贺松柏的理智,宛如一场春雨浇得彻夜未眠的他顿时生龙活虎,刺激得他浑身的血液逆流。

他含糊地尝着她的唇,在沙发上亲她,在桌边亲她,把她挽得整整齐齐的发丝放下。一边吻一边探进她的衣服,最后他终于忍耐不住地把她抱上了屋子里唯一的床,从她的唇慢慢地往下亲,用牙齿解着她的衣服。他的气势汹汹,仿佛倾诉着这几年的愤怒和委屈。

赵兰香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贺松柏迅速地脱完了自己,跟她肌肤相贴,滚烫的体温烫得怀里的女人面颊粉红,止不住地颤栗。

他埋头急促喘了一声,埋在她雪白如溶溶梨花白月的肌肤上,女人的香气仿佛浸润了他的每一寸,掠夺了他的知觉,贺松柏泄愤似地咬了几口。

“早就想这么干了,千千万万次。”

“把你守得清清白白的,好让你跟别的男人跑,傻得透顶。”他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来势汹汹地亲了下去。

……

从月明星稀又到初阳升起,室内一片缠绵的春意。

早上七点钟的闹铃响起,贺松柏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条铁臂,把昨天没喝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他亲了亲对象的眼睛,“你是我的女人了。”

“而我是你男人。”

他把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掷,大声地仿佛宣誓一般地嚷道:“我说过,挨得过一年,我要当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