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确定?”
谭菀说:“那个人是这样说的。”
我又问:“他有没有告诉你身份?”
谭菀说:“他不可能告诉我们身份的,总之现在不管这个人来头是什么,我们只能去见他。”谭菀见我还在犹犹豫豫,便忍不住问:“小樊,你到底在的安心什么?只不过是冒险去见一见,你不会存在什么损失,而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机会,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冒险,除非你现在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黎落。”
石杰也看向我,他们并不清楚我的顾虑在哪里,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按照谭菀他们的话去试一试。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和谭菀还有石杰一起去了本市最大的监狱,我们去的比较早,大约九点就到了那里,监狱这边的天亮的比较早,所处的地方也和偏僻,又加上早上天气有点凉,我和谭菀在等待中,不断跺着脚,搓着手取暖。
时间逐渐到达十点时,里面却一直没有人走出来,我心里越来越急了,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谭菀脸都白了,以为我是冷的,便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搓了两下问:“还冷吗?”
我下意识回了一句:“我不冷。”
她说:“可是你的手一直在抖啊。”
我这才发现身体的某些部分和反应,早就暴露了我的情绪。
正当我们再说着话时,监狱门就在此时传来咯吱声,我和谭菀第一时间侧眸看了过去,里面走出来一个狱警,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那一瞬间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直到他到达我们面前,谨慎的打量了我们几眼,我开口询问:“你们是?”
谭菀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立马回了一句:“我们是黎国平的家属。”
那警察在听到谭菀这句话,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低声说:“跟我进来吧。”
我们正想跟着警察进那扇监狱的大门,可谁知道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我们问:“只能进去一个,你们谁进去?”
我和谭菀相互对视了一眼,谭菀立马推了推我,我反应过来,开口说:“我去。”
狱警低声说:“跟我来吧。”之后,我便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跟着那警察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带着凉飕飕之意,他带着我到达监狱的探视厅后,我一眼就看到坐在探视窗口内的黎国平,他精神看上去和上次没有多大的区别,除了身上所穿的衣服和平时的衣服不同以外,看来他在里面过得还算是可以。
我走了过去后,便拿起了挂在墙上的话筒,才放在耳边,早在那端等待已久的黎国平便也拿起了话筒说:“于小姐,好久不见。”
我说:“好久不见。”
他冷笑一声说:“拜你所赐,我现在成了这样一幅模样。”
我和黎国平从来都不是朋友,现在算不上,以后更加不会,顶多算是半个合作者,各取所需罢了。
他语言带着刺,我也不介意,这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就抓紧时间说我想说的。
“我已经替你请了最好的律师,如果你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听我安排,我相信你今天来找我,绝对也不是想和我谈你在监狱里这几天的感想。”
黎国平哼笑了两声说:“不愧是于正和的女儿,把我逼到了这不得不走的境地。”
我笑着说:“黎先生您千万别如此说,我相信现在的您只是暂时的,您要是真的想出去,难道还怕走不出吗?”
黎国平没打算和绕圈子下去,直接开口说:“你打算怎么救我。”
我如实和他说:“我能够和你保证,让你安然无恙出来,可是你的妻子,我可能无能为力。”
他听到我这话,脸色一变说:“这就是你的本事?你必须清楚一点,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你无法让我跟我妻子都安然无恙出来,那么之后的事情更加不用再谈。”
我冷笑一声,提醒他说:“黎先生,您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到现在,我相信你之所以会来找我,也是因为走投无路后被逼无奈的选择,而且我必须要矫正您一点是,如果我不去找您,你自然也不会落到这样一步田地,可前提是,您的夫人没有收取别人贿赂。”我看向他笑着笑着说:“就算我没去找您,像这种事情,您以为就不会发生了吗?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不是因为你倒霉。而是恰好你运气好而已。”
他说:“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我说:“你可以这样认为。”
当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大约是时间快到了,有狱警走了进来,问我们还要多久。
黎国平立马对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还需要五分钟。
狱警看了我们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又从这里退了出去。
再次剩下我和黎国平后,我对黎国平说:“我从来都不会强迫人,如果你要我帮你,无论如何不管需要付出多大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出来,如果你不需要我帮助,想在这里面常住,那我也不打扰,就当我从来没有来找过你。”
他的气势终于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因为他非常清楚,现在除了我能够救他,根本就不会再有人对他伸出援助之手,人一旦能够活着,就不会想死。
黎国平终于做出了妥协,他说:“如果能够救我妻子的话”
“如果能够顺带救出你夫人,我也更愿意是这样的结果,先不管我们两人的关系,就您是黎落的父亲来说,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也绝对会帮您做到这一点。”
到这里,他表情几乎带了点恳求说:“无论如何,就算不顾我都没关系,我希望你能够以我妻子为先。”
我说:“有这样的机会,我是绝对会为您如此做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您必须把您的案子委托给我给你找的律师。”
他说:“没问题,我会申请。”
我说:“好。”
五分钟过去后,狱警有走了进来,这次没有再催问我们是否好,而是直接催着我离开这里,坐在探视厅内的黎国平,从我身上收回视线后,便由狱警再次带着走了进去。
而我也没有在在这里多停留,出了监狱后,石杰跟谭菀在那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们立即朝着我走了过来,谭菀问我见了黎国平后情况怎么样。
我说:“黎国平已经同意把委托权交给我们。”
谭菀一听如此,也放下了心下来说:“既然委托权交给了石杰,之后,石杰就可以以律师的身份,去见黎国平他们。”
石杰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这件案子的经过。”
我说:“里面说话太不方便,我们都没有来得及细谈。”
石杰听了,也只能点头说:“我们先回去,之后的事情,等委托权到达我手上再说。”
谭菀也点了点头,我们迅速上了车后,车子便从监狱这里开离了。
之后那几天我们一直都在等警方那边的消息,石杰被黎国平委托后,便以监护律师的身份,申请见委托人一面,起初警方那边是拒绝的,多次以调查期间,拒绝任何人探视的理由拒绝掉了石杰的要求。
最后石杰以围护被告人的人身权利为由,像法院那边申请了一次见面,经由法院那边出面进行协调,警方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才慢吞吞回了信。
石杰去见黎国平那一天,我起了个大早,用完再早餐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石杰那边的消息,等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石杰还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拿起桌上的杂志,心烦意乱的翻了几页,几页过后,我放在桌上随时待命的手机响了,我伸出手想接听,可目光才落在手机屏幕上,发现电话并不是石杰打过来的,而是于正和。
我心里略略一惊,迟疑了一下,便摁了接听键,电话接通后,于正和便在电话那端问我,和宝莲那边的项目谈的怎么样。
我并没有告诉于正和我从市回来了,他一直都以为我始终都待在那边和宝莲进行交涉。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才说:“爸爸,那边还没给我回复。”
于正和当即便大声问:“你说什么?还没答复?”
我说:“是。”
等了这么多天,大约是于正和的极限了,现在还没等到那边的消息,这无疑是一种侮辱,他便对我发火问:“你到底是怎么谈的?那边不是主动提出来的合作吗?是不是你什么地方得罪宝莲那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