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动心了。
那三个条件分别是,一,魇兽角,二,容器,三,修士所提供的咒语。
陈修当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好铤而走险,花大价钱找到了容器,上妖山亲自猎杀了魇兽。
再加上修士提供的咒语,陈修本来以为万无一失。
“后来那容器复活后,你儿子也复活了,你当时没想过是那修士的问题吗?为何当时不采取任何措施?”
时璞玉听着这事情原委很是气急,明显是被人利用了却还不自知,甚至妄想着儿子既然活了,管他是人是鬼。
陈修老泪纵横:“我儿子命苦啊,生他的时候,他母亲难产没活下来,他从小体弱多病,常年抱着药罐子,出门还要被人欺负,实在是可怜,我常年在外地,对他照顾不周,心怀愧疚,当他复活的时候,我心中就是藏了那么一丝侥幸,万一是老天爷可怜我,给我两个儿子呢?”
时璞玉狠狠的切了一声,惹来裴琢一个怒瞪,她立时偃旗息鼓,不再言语。
“其实第一天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他不吃饭,不哭不笑不说话,可是若是有人从他面前路过,他眼中漏出的贪婪比野兽也不差分毫。”
陈修声音哽咽,继续说道:“我便想着,万一是新恢复的缘故呢,在等上一些日子看看,谁知这一等,连我的另一个儿子,也遭了他的毒手!”
这次是司齐忍不住,冷哼一声怼他:“另一个儿子?我看不见得吧,他应该是那白瞳女人的孩子,你们怕这孩子反抗不同意你们的仪式,便要挟了他的母亲,依靠此种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真是卑鄙。”
陈修立刻反驳,“我逼他们?要不是他老子惦记我那些家产,会同意让他儿子来做这事儿?各取所需罢了,谁又比谁高贵?”
司齐翻了个白眼退到一侧,裴琢见状也听不下去,道:“既如此,他往哪里逃了,你且说说,我们会尽量将他带回处置。”
陈修突的拧了精神,两只眼睛非常恳切的望着裴琢三人:“你们可会杀了他?太残忍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若是真的眼看着他殒命,陈修总是不忍心。
“他在外面杀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想想,他们就是应该份儿的,就不可怜?”
时璞玉顿时觉得这陈修年纪大,又迂又腐又迷信,为了自己不顾旁的,绝对的自私自利又无人道。
陈修被怼的哑口无言,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离开了之后,便陆续听到有人暴毙缺了心肺,老实讲,我觉得不是他干的,他那么小一个孩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
时璞玉彻底无语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为那孽障开脱。
裴琢冷着脸,亦对陈修的说辞不甚满意,“可有他贴身之物?本尊可施法追踪,只要他在方圆二十里内,便可以追踪到。”
陈修颤颤巍巍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手绢,里面是他儿子的胎发,自从他儿子出了事儿,他便日夜带了塞在怀里。
裴琢伸手接过,一阵莫名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他皱了皱眉,施法将那东西横陈起来,手中捏诀变身,几个纸鹤模样的灵力顿时四散分开,从窗户和大门的缝隙处钻出,慌忙寻找线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