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坐玉英的轿车,左转右弯,走走停停,大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在城郊一个新建的小区门前停下了。玉英说:“我就住这个小区——粤秀花园。下车吧,回家好好洗一洗,休息休息,养好精神,等着见张老板。”
小梅下了汽车,走进小区,只见一排排楼房拔地而起,高耸入云,两排楼房中间修成花园,种着些竹树花草,还备有健身器材;也和在家乡县城看到的小区差不多,只是楼房更加高大。小区外面,有街道、商店、楼房,行人来往,络绎不绝。许多地方还在建设,大吊车铁臂挥舞,声音嘈杂。她问玉英:“这就是广州?和咱们县城也差不多嘛。”玉英笑了,说:“不是广州,还是通州?怎么,看着不像?告诉你,这里只是广州郊区。广州城还在那边,大得很,要比咱们县城大十几倍呢!”她指着远处一大片灯火辉煌之处说。
小梅望着玉英手指的地方一片灯火如海,车笛声连绵不断,想象那里一定更加繁华热闹。她有些不解,问道:“你的房子为什么不买在城中?图这里空气好?”玉英摇摇头说:“不是。我很想把房子买在城中,这样做生意、做事、买东西都方便;可是我买得起吗?城里的住房一个平方一二十万,即使买个一百平方的小房子,也要两千多万!城郊的房子虽说便宜,一个平方也三四万。我这房子面积一百二十多个平方,连买房加装潢,花了六百多万!用去了我这些年的所有积蓄,还办了几十万元的贷款。”小梅听了惊讶得直吐舌头,说:“这么贵!你有这么多钱,回咱们县城买,像你这样的房子,能买十来套!”玉英说:“这你就错了,广州这边虽说房子贵,可赚钱也容易。我在这边做生意,每年少说也赚二三百万;在咱们县城,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你初来乍到,还不了解广州的情况,以后住久了,你就知道这里的好处了。”
玉英把汽车开进车库里停好,然后帮小梅拿着东西,乘电梯到了第十层,她拿出钥匙打开房间说:“进来吧。”她脱掉高筒皮靴换拖鞋,又拿出一双新的拖鞋递给小梅说:“你穿这一双。我这房间,一般人我是不邀请他进来的。”小梅放下东西换拖鞋说:“看来我是个例外了。”玉英把小梅的东西放进储藏间说:“当然,老同学、老同乡嘛。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家乡水。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家乡人来过,你是第一次来我这里的家乡人,真难得啊!”小梅说:“让我好好参观参观你的绣房。”说着走到各个房间仔细看了看,只见各个房间装饰华丽,家具配套齐全,流光溢彩,真是开了眼界。
这是一个三室两厅一厨一卫的居室,装潢很精致。客厅里皮质沙发、液晶电视、大空调,高档雅致的茶几,一应俱全。卧室一大一小两个,大的自然是玉英的闺房,豪华的席梦思床,高大的衣柜和漂亮的灯具,相映生辉;小的是客房,一副小一些的席梦思床和床头柜,普通灯具。另一个大室是玉英的书房兼工作室,有书橱、电脑和办公桌椅。
小梅各处看了一遍回到客厅,在沙发坐下来说:“玉英,不简单!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广州买了房,买了车,还置办了这么多高档家具、电器,真是不简单!都是你自己置办的吗?还是有人帮助你?”玉英脸红了,说:“废话!在广州这里,不是我自己置办的,还有谁帮助我不成?我不像你,有大生做后盾,累了困了,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我孤身一人,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小梅有些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是想,这么多年,你在外面闯荡,遇到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入你慧眼的?眼光太高了吧?”玉英叹息道:“也不是没有一个入我眼的,只是我看的,要么人家没有看我,要么人家已经结婚了,我又不能把自己强塞给人家。”小梅说:“还是你眼光太高了。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男生追求你,你也谈了几个,到后来怎么一个都没成?”
玉英回忆起在学校的情况,又想起小梅追大生的情景,说:“同学之间谈恋爱,也就是玩玩,毕业了,各自东西,也就散了。哪都像你,穷追不舍,一追到底,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现在和大生过得怎么样?还像以前那样痴心、热情吗?”小梅见问,又想起大生和玉郎的情况,不无感慨地说:“我和大生痴心、热情依旧,这辈子也不会改变的。只是玉郎患了这种病,在家又筹不够手术费,我只好听你的话,牺牲自己,暂时和大生分开。”小梅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潸然泪下。
玉英见小梅说起玉郎的病情和筹集手术费的艰辛伤心落泪,也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广州闯荡的种种困难来,劝她说:“哭什么?谁没有遇到过难处?你别看我现在有房有车,生活好像过得还不错;你却不知道,刚来广州时,也是困难重重,一点不比你现在容易。但是,既然来了,日子总要过下去,挺一挺,不也就过来了吗?出门在外,要学会坚强,困难面前,要学会变通,克服。天无绝人之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就像玉郎的手术费,在家求爷爷告奶奶,千难万难也筹不齐;现在到了广州,有了张老板这课摇钱树,一下子不就解决了吗?”
小梅想,你这话才说到根本。我瞒着大生和家人来广州干什么?就是为了救儿子,为了赚大钱,玉郎的手术费,玉郎的性命,就系在张老板这棵树了。她立即擦干眼泪说:“这话我最爱听。你说,什么时候能见张老板、拿到钱?我快急死了!玉郎还躺在县医院的病床,急等着我汇手术费过去呢!”
玉英没有立即回答,她仔细打量着小梅说:“别急,你这个面可不能让他轻易见着,玉郎的手术费,你远道而来的希望,就在此一面。我对他说,你曾是我们县中的校花,光鲜亮丽,千里挑一,当年许多人求之不得;如今儿子患了白血病,急需手术费,闻听张老板是亿万富翁,又是慈善家,欲求子嗣,继承家业,故慕名远来。这张老板可是见过世面的,他公司里美女如云,不化妆不许班。如果见了面,你不是我说的和他想象的那样漂亮,这事就完了。所以,你别急着见面。今晚先好好睡一觉,恢复恢复精神状态,明天我带你到美容美发厅去,做个广州流行的发型,再化个妆,一切准备妥当,然后再联系和张老板见面。要保证万无一失,一次成功!”
小梅见玉英说得这么严重,也不敢再追问见面的事。她想,万一见了面张老板看不,不接受,不但赚不到钱,还要赔来回的路费,她回去怎么面对玉郎?怎么向大生交代?入乡随俗,来到这里,也只好按照玉英的安排行事了。
玉英见小梅不说话了,看了看腕的金表说:“饿了吧?我带你到外面吃饭。”小梅说:“你这里有锅有灶的,还是我来做吧,也替你省点钱。”玉英笑了,说:“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做什么?这锅灶、冰箱,全是摆设,从来没用过。你要不愿意出去吃,我就叫外卖,叫他们送两碗牛肉面来,吃了好休息。”小梅说:“好吧。你真是要饭三年懒烧锅。”玉英说:“要饭还不至于,懒烧锅倒是真的。你想,就烧我一个人的饭,又要买菜,又要烧,吃完还要刷锅洗碗,值得吗?我这样多好,想下去吃就下去吃,不想下去吃,就叫外卖,一个电话饭菜就来了。”说着拿起电话叫外卖送两碗牛肉过来。
两人吃过晚饭,小梅要收拾碗筷洗刷,玉英止住她说:“不用你刷。他们一会来拿钱,带回去一齐洗刷。我晚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卫生间里有热水器,你洗一洗就休息吧。小房间里,被子、枕头都是齐全的,也都干净。”小梅说:“你尽管去办事,明天好陪我去见张老板。我洗一洗就去房间里睡觉。起得早,坐了一天的车,也实在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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