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头五归来(1 / 2)爱上男扮女装的公主殿下首页

别院里,头五归来。他们,带回来九个人。

或许是郭大夫真的有一手,最近几日,任紫琳已经能站起来走上几步了。虽然她看起来仍旧孱弱的厉害,但到底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当然了,在心底,任紫琳并不以为这全是老郭大夫苦的要死的药汤的功劳,她能感受到的身体的那股微微的气流也正在壮大。

但她仅仅是能感受到这股气流罢了。

除了头五和护着瑞安正在归程中的十一、十二外,影八还在宁京,而影十则也来了别院。

影六站在任紫琳一侧稍后的位置,充当护卫。在她的下首,依次站着影九、影十和影七。影九和影十果然长相十分相似。不过影十作为妹妹,竟怎么看都像是个姐姐。站在一起的影九,不时冲着影十悄悄作揖,并附一个稍显谄媚的笑容;趁人不注意,他还悄悄伸手去扯影十的衣袖。影十一直不理会他,不但神态冷漠的扯回了衣袖,还附送影九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在他们三人的前面,站了四男一女。

打头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瘦高男人。他着一袭暗色斜襟长袍,肤色偏黑,高颧骨,一张嘴天生半笑不笑,唇上留两撇小胡。这带着市井的长相和气质,像是衙门里的师爷,又像是酒楼里的账房。而他的手里的确也拿着一卷看似账本的书册;在他的身后左侧,侧立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妇。这少妇看起来年轻些,相貌娇美,肤色白皙凝润,一双水汪汪要笑不笑桃花大眼里,仿若长了勾人魂魄的勾子。她身着对襟收腰淡粉金丝绣的连身长裙,青丝一半梳了一个归顺髻,一半用丝带辫起了发辫,直垂到腰际。她十指尖尖,指尖鲜红,白润圆滚的手腕上,层层叠叠的戴了好几只似金似玉的镯子。只见她一副单纯的模样,一边用手指拨弄发辫,一边毫不掩饰的打量任紫琳。

站在美妇身旁的是个胖子,一个很普通、温和的胖子。头戴八角帽,身穿彩绣辉煌的湛蓝色绸缎长袍,只这袍子,看着是华贵,却不知为何短了三分,露出了他穿着白色罗袜的脚腕和鞋面上缀满了珍珠宝石的牛筋底儿的布鞋。他手执一把金算盘,白胖的十指上满都是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戒指,令人眼花缭乱。胖子的身后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书生。只见这书生头戴一片灰色毡巾,身姿翩然,穿一件青衣,骨节分明的手,拿一把墨玉为柄的折扇。在他的旁边,又站着个看起来年纪有点儿大,面容黝黑,面相中带着几分愁苦之色,像是随时随地都在担心田里庄稼收成的老农。他的腰间,挂着一支黄铜烟袋。

“头五,欢迎回来。”

“劳殿下挂念。”五人齐齐行礼,恭敬而自然。

在任紫琳的右手边,站了五女四男,正是头五带回来的九人。这九人虽然是一起来的,但从站姿上看,分明是三拨人。

打头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她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身材微胖,身上的衣服半新不旧,洁净整齐。自从进得门来,她一直端庄持敬,挺直端正,连站立的姿态都没有变过。只见她双手交并放在小腹前,双肩放平,头颅微低,看起来十分谦恭有礼的模样。在她的身后,四个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的少妇,姿态和她一般无二。她们五人,打扮的整洁干净,但身上的衣服首饰显然都不是什么新鲜货了。

在这五人后面,又站着一位同样头发花白、面白无须的老头儿。只见他头上戴着一根简单的玉白发簪,身穿褐色的圆领窄袖袍衫,双手垂立,低头而站。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小厮,看起来年纪都不大,面容普通,都是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任紫琳还注意到,自从进门起,这老头儿脸上的微笑就好似糊在了脸上,便是嘴角的弧度都不曾变动过哪怕是微小的一下。

站在人群最后的,是个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身材高大却不粗犷,骨健筋强,穿一身赭衣长袍,腰系一条鸦青深蓝双丝绦,眉峰微蹙,似是思量着什么。

“这位嬷嬷是?”

“公主?”老嬷嬷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

“滕嬷嬷,”影六出面拱手,“公主因为这次袭击,忘记了一些事。”

头五等人已从消息中知道了这事儿,但此时听到这话,还是不由都看向任紫琳。

“公主,奴婢是太上皇身边的滕嬷嬷啊,这,这位是齐公公。”滕嬷嬷和花白头发的老头儿一起跪倒在地,“太上皇陛下吩咐奴们前来侍奉公主。”

听到“齐公公”三个字,任紫琳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看起来,他们已经知道她失忆的事儿了。此时完全不避讳这三个字,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态度。

“既然是太上皇身边的老人了,快别那么多礼。”嘴上这么说着,任紫琳却没有一丁点儿要从软椅里站起来的意思。甚至,她都没有吩咐身旁站着的温奴和影六等人,过去将两人搀起来,只笑盈盈的继续道,“两位来的巧了,前几日,我那母皇才刚宣布了我的死讯。如今,我也不是什么九公主了,谈不上什么侍奉不侍奉了。”

“殿下与陛下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老奴能过问的。”腾嬷嬷被身后的人从地上搀起,闻听任紫琳如此说,连忙又躬身道,“奴婢们奉的是太上皇陛下的命令。若是殿下觉得,实在是用不上奴婢们,只管将奴婢们送回太上皇的寝陵即可。”

这么说,他们是从太上皇的寝陵来的?任紫琳转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站在最前面的头一。他微微冲她点了一下头,任紫琳便知道,竟是真的了。这些人,显然都是跟随太上皇多年的旧人了。就是不知道被安排在太上皇的寝陵,是那位太上皇的安排,还是宁皇,或者太女的安排了。

只是,不管是谁,这安排都有些令人心寒啊。

“嬷嬷这话真是好没道理。我虽是太上皇的孙女儿,但我没赶上太上皇驾崩前归来,也没听说她老人家有只言片语的留给我。只凭你两片嘴唇一捧,就敢说是奉了她老人家的命令来服侍我?且不说本宫需不需要你的服侍,只本宫还未进京,齐公公就敢掳走头五,本宫就用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