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妮见过陆雪,但也只停留在家里发的婚纱照,陆雪却不曾见过沈妮,结婚的时候沈妮正在国外旅行,连过年都没有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二人已经离婚了。而戴奇和陆雪对双方亲戚的组成根本没有兴趣,他们也从来没有把话题聊到这里。
此后的旅行中,沈妮一直跟在陆雪身后,很快陆雪便察觉出来异样。
“我们认识?”
“姐姐,你是不是一位作家?”
陆雪一怔,“何以见得?”
“嗯……我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你特别有那种范儿。”
陆雪笑了出来,“我还真不知道一个写东西的人能有什么范,不过你看的还挺准,谈不上作家,只是乱写一些东西而已。你呢,是做什么的?”
“我呀,学音乐的,在酒吧弹了一段时间感觉烦了就出来溜达溜达。”
“学音乐的!”陆雪眼睛一亮,“那你肯定会作曲的吧?”
沈妮点了点头,“懂一些。”
“太好了,那你能为我的词做首曲吗?”
旅人的背后都复杂,旅人的旅途都简单,相遇便是同道,他们能把一切简化再简化,为人处事和平时完全是两种状态。
“没问题啊,只是好不好听就是另一回事咯!”
“我也没写过歌词,你还要多担待才是呢!”
接下来的闲暇时间,他们在青旅的阳台上一起研究着词和曲,也聊着曾在尘嚣的些许故事。
“姐姐,你结婚了吗?”
“结了,乱结了一个。”
“啊?”
“不是不是,你别错意。”陆雪忙摆手,“怎么说呢?就是到了这个岁数,纯粹为了应付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那你们之间有感情吗?”
“感情?”陆雪先是满目诧异,而后才露出一丝苦笑,“不存在的,我们是同样的目的,难的是配合,总体看下来还算不错。”
“这样的婚姻还是挺可怕的。”沈妮强露一丝笑容。
“还好啦,走投无路的时候任何办法都是曙光,人总是会遇到这种烦那种烦,可要是你能远远看它们,其实就是同样一种东西。嗨!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人在学会与知己好友交流之前,便已懂得如何与陌生人坦白,因为它很简单也不用担心代价,只需要一个倾诉者、一个聆听者。下一个日头后,倾诉者再次远离,聆听者试着去找下一段故事。
沈妮弹唱起来——
风要过山,水要过岸。
有人无酒心怀乱,有人宿醉又贪欢。
三十且慢,三十且慢,都请便。
云要追霞,雨要入烟。
有人饱读青葱事,青鸟扶摇入人间。
三十且慢,三十且慢,莫回看。
他道长久,你言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