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戈壁滩与白天的昼夜温差极大,由于不能生火,韩景略和萧渠都是找一个避风的地方,用皮毡子裹着自己休息。
胡饼有些生硬,嚼下去的时候,多少觉得咽喉有些刺痛。
不过在这人迹罕至,甚至在敌境之中的戈壁滩,它却是除了肉干外,最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白日的一战,让萧渠知道了东行之路的艰难。
但是对于已经习惯在刀口舔血的韩景略来说,这却只是生活之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将胡饼咀嚼的差不多后,韩景略猛灌了一口水。
感觉吃的差不多了,他才重新裹好皮毡子,躺在了戈壁滩,用水囊当枕头睡了起来。
比起韩景略的心态,萧渠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全身酸痛。
那是经历了人体突然爆发后的后遗症。
不过比起肉体,他的精神更加紧绷。
裹着皮毡子的他,时不时的打量四处,仿佛附近随时都会出现敌人一样,而韩景略虽然躺下了,但是也没有睡着。
“韩郎,你睡着了吗……”
“有话快说。”听到萧渠的话,韩景略有些不耐烦,而萧渠则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安稳了不少。
其实这次东行的时间里,萧渠有很多事情都想问韩景略,但是之前他一直害怕韩景略。
经历了这几日的战斗,他才发现韩景略实际没有他表面的那么粗暴。
“韩郎、龟兹…龟兹现在是什么样的?”
萧渠的这个问题一问出,韩景略的脑海之中立马就浮现出了龟兹城。
龟兹、在韩景略的印象里,安西的所有城池都是用本土和当地的沙子夯出来的,防御力低下不说,遇到大风天,满大街都是沙尘暴。
若是韩景略出现的是开元年间,见到沙尘暴的他一定会很不舒服,但是韩景略出现的是贞元年间。
沙尘暴对于龟兹、焉耆两座军镇的唐军来说,是难得能够松懈的日子。
由于沙尘暴的出现,吐蕃的军队往往会在这种时候停止进攻,至于唐军也能顶着漫天的黄沙,休整一段时间。
回忆着这些,韩景略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没什么特别的,不过都是一群白头老卒罢了。”
“可是韩郎你不是少年郎吗?”
听到韩景略的话,萧渠反而好奇了起来,一路和韩景略的聊天里,他早就知道的韩景略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