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公脸上难得浮现出,在军中指挥千军万马时的霸气,容管家躬身时,悄悄抹去了一滴溢出眼眶的泪水,“公爷,老奴这就去办,天亮之前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容老公爷看着容管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回京之后的这么多年,大多时间他都待在府里钓鱼,很少过问军中之事朝堂之事,一心只想看着唯一的孙子成家立业,久了没去朝堂,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蹦到他面前跳舞?当他容家剩下的都是无能之人吗?
……
第二日。
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全京城都传遍了,昨晚京畿衙门连夜审案,容国公府的容管家带着三百家丁浩浩荡荡抓了不少人,京畿衙门的吴大人天亮才从京畿衙门出来,直接就去了早朝。
午时一到,京畿衙门的衙役一共押了沐府四十余人到菜市口,手起刀落砍了脑袋,百姓们这才知道沐府出了偷盗案,被盗物品中有先皇御赐给安平公主的贵重物件。
一时间哗然天下。
偷窃倒卖宫中御赐品,按律该诛本无可厚非,可偏偏有人暗中在背后散播谣言,说沐莞是受了容隽大婚第二日就不辞而别的刺激,才有了菜市口这一出。
一连过去三日,京中谣言愈演愈烈,而沐莞这几日则是在沐府悠闲度日,丝毫没受外界风波的影响,倒是清河每日都有些心焦地把京城最新舆论动向带给沐莞。
“夫人,你就不出手管管。”清溪一边帮沐莞打扇,一边在心里为沐莞抱不平。
“嘴长人身上,总不能堵了这些人嘴,我沐莞出门未必还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议论?”沐莞单手握书看得兴致满满,比起掉脑袋的事儿,谣言算什么,不痛不痒又少不了身上一两肉。
“只要不当着我面造谣,耳刮子就呼不到这些人脸上。”
“是,夫人。”清溪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就是她们要跟随一身的主子,遇事不惊,兵来将挡,别人眼里天大事儿在夫人这里就是个屁!
“主子,我和凤会长一起回来了。”
远处,丛林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凤鸣往沐莞这边走来,两个人走进沐莞抬眼一看,“哟,凤会长,你这是怎么了?”
凤鸣两个眼睛周围泛着乌青,身上穿的衣服还是那天银龙提溜他进沐府的那件,衣角还有几滴墨汁,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穷困潦倒的书生。
“沐姑娘,我已经按照咱们的约定一切都弄好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凤鸣毫无形象的打个哈欠,一屁股坐在沐莞对面石凳上。
“不就是造个假么,瞧把你折腾的?”沐莞戏谑的看了一眼凤鸣。
“不就是造个假?沐姑娘你说的倒是轻松?”凤鸣一脸哀怨的看向沐莞,“沐姑娘你可知,十年前京城皇族记录账簿纸张用的是苍州的稻纸,墨,用的是景墨,后来这稻纸因为一次火灾,稻家人只剩下幼子寡母,稻纸制造技艺也就失传了。”
“八年前开始,稻纸改成了礼州覃家的青纸,结果覃家先后多达三次改进造纸工艺,光是寻这些纸张就费了我不少心血力气,沐姑娘你是不知道稻纸现在有多难找,还好我从凤家库房寻到一些,最难的还是做旧,我愣是花了两天时间试验了无数了次才成功,沐姑娘你说我容易么我?”
“的确,一点都不容易。”沐莞肯定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