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
苏衍歌脸色有些苍白低声回答了陆之安,又抬头看着云音,一字一句的问到:
“我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贵人这就为难云音了,每个人都会有所不同,都是属于贵人自己的梦,旁人无法知晓。”
云音低头笑了笑,回答显得有些敷衍,苏衍歌也是这么觉得,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云音看她不愿罢休,似乎是有些无奈:
“云音真的不知道会梦到了什么,不过却知道,这些梦都是跟贵人有关的,或好或坏,或喜或忧,看到的可能是以前所不知道的事,也可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看到的是谁?关于我的…是我?”
苏衍歌有些木讷的想着她的话,嘴里自顾自的嘀咕着:
“那为何我会感同身受?仿佛是我自己经历过了一般。”
那种感觉不像作假,就是现在想起来也让苏衍歌心有余悸。
“公子,云音只能说跟与你有关,至于是谁…要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
云音摇了摇头,似乎这件事无法解释,又若有所思的说道:
“云音说过,万不可深陷其中,琴音是为了能保持理智,可是中途发现,刚刚公子似乎入梦的深了些,这才加重音律,把你唤醒。”
“可我还有答案未看到,能否再让我入梦一次?”
苏衍歌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觉得很空,想要寻找一个答案,让自己心安。
但是云音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遗憾:
“每个人只有一次聆听入梦的机会,哪怕是让云音现在再重复一遍刚刚的音律,公子也无法再进入梦里了。”
“…”
苏衍歌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低着头不在说话,心里似乎还有些难过。
云音看她的表情,也有些感慨,环顾了一圈人,开口问道:
“可还有贵人聆听吗?”
“…”
“…”
几人面面相觑,这阿彦公子做了个梦之后,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魂不守舍,一时心里泛起一丝犹豫。
“如此也好,有些时候,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好的。”
看他们没人回应自己,云音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借着苏衍歌的命气,他们有了通行证,但是却不一定能入梦,若是到时候入不了梦,解释起来反而更麻烦…
“我想试试。”
正想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云音循声看过去,原来是风褚九。
听到风褚九想要聆听入梦,陆之安也是扶着苏衍歌走出了四方台,风褚九皱着眉回头看了看苏衍歌,心里有些担心,她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名堂!
看她已经进到四方台里,云音也不好再说什么,行了行礼,迈着莲花步移动到古琴前,又把刚刚的准备仪式交代了风褚九交代一遍。
依然对着古琴行了行礼,口中重复了一遍刚刚所说过的,云音的手搭上琴弦开始奏乐。
风褚九也是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感觉眼前亮了起来,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呼啸的风声,风卷起沙子打在脸上生疼。
云境怎么会有这么凌冽的风?风褚九带着疑惑睁开眼,却一下愣住了:
周围看起来像是军营,黄沙漫天,看起来一切灰蒙蒙的。
眼前一个约摸十岁上下的孩童,穿着一身小盔甲,双手握住一把长剑,感觉这具身体太小,长剑看起来与她不符合,剑刃挨着地面。
这是个小姑娘,为什么风褚九知道,因为眼前这个穿着盔甲目瞪口呆的孩子就是自己。
这是自己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跟着父亲上战场时候的场景,父亲刚刚就是在这里,握住自己的手,亲手斩下了俘虏军的头颅…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打在脸上,颤抖着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脸,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看着手心,红色一片,是血…
风褚九虽然现在已经身经百战,已经习惯了,但是就在小阿褚看到手上血的时候,心里猛的一颤,恐惧直接涌上心头。
“阿!”
小阿褚惊叫一声,扔掉手里的长剑,颤抖着手往身上胡乱的抹着,似乎是想把血迹给擦掉。
就在此时一声:
“啪!”
风褚九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疼,接下来就看见小阿褚转过头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身后传来一个让自己一直会害怕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今晚跪在行刑台,不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