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过程需要提取上品松炭碾碎至肉眼难极的粉末,此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这些炭末会被吸入肺腑,并积于肺腑。常年久月,就会形成黑乎乎的如墨汁一样的污秽。也正因为如此,制墨工匠或多或少都会患上咳疾甚至肺痨,甚至阿舅就是得了肺疾咳死的。
那明明就是她的丈夫,她的范哥儿。
“那黑了心肝的大老爷收了胡员外的贿赂。”
来琈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答案,但是“艹”该说还是要说的。
李朝东愣了一会,又说道:“官商勾结,祖奶奶刚烈,当晚换上给女儿准备的红裙,吊死在了胡员外家门口。”
“然后此事惊动了州府大老爷,州府大老爷亲自提审此案,终于沉冤得雪,并摘了那昏官的乌纱,将劣绅胡员外杖毙,弃尸于祖奶奶的茔冢前,世世代代的赎罪。”
“那这件红裙怎么又困扰到你了,按说林春娘是你的先祖........”来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朝东咂摸着嘴,眼神闪躲道:“祖奶奶见后人的手艺越来越不济,怒后人不争吧,无数次梦中,我都梦见祖奶奶死时的凄惨模样,她喉咙嗬嗬作响,要让我将裁缝和刺绣的手艺发扬光大。”
“可两百年过去了,恩恩怨怨早已经烟消云散,后辈有后辈的活法,你说呢?所以我的要求就是请你销毁掉这条红裙,我不想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和妻儿,我不能一辈子为了祖上虚无缥缈的荣光活着。”他的情绪忽然暴躁起来,将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红布摔在桌子上。
大概那种阴冷得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根源,就是这件残破的红裙。
二百多年的怨气,果然是不同凡响。
没有急着去拿红裙,来琈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李先生愿意拿什么交换呢?”
犹豫了一会,李朝东坚定的说道:“运道,用我的运道,可以吗?”
见来琈没有马上答应,李朝东紧张的问道:“或者是我的运道不够?”
够与不够,这是个问题,需要什么样的标准才能判定代价与结果是否等价,从而决定是否接下这单交易,或者拒绝李朝东的出价?
来琈这才拿起桌子上残破的红裙,脑海里响起声音:
物品:附着执念的红裙
评级:C
功能:未知
可熔炼,是否熔炼?
..........
“我接受你的交易请求。”来琈的眼神里有止不住的窃喜。
李朝东的意思是,销毁红裙。那么熔炼掉,应该不过分吧,来琈如是说服自己。
而且女王面纱那样的宝物,评级也不过才D+,这个已经破掉的未知功能的裙子,竟然能达到C的评级。
这笔交易似乎没有没有理由拒绝。
念头一闪,脑海里多了一条信息:熔炼成功,获得贡献值五百三十点,剩余六百四十八点。
“艹!”来琈有点懵逼,这条破裙子熔炼之后竟然获得了这么多贡献,他感觉哪里不对。
“老板,裙子销毁掉了?”李朝东的表情莫名的有些期待,终于解脱了。
下意识的,来琈点头,还没从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
确定了之后,李朝东状若癫狂,浑身笼罩起一股黑气,扯着嗓子怪笑道:“二百多年了,我胡金终于摆脱你了,林春娘你这个贱妇。”
他又冷笑着看向来琈,不屑道:“看来后辈们还真是不争气,不只是李家,就连茶楼的传人也不过如此,死吧,你!”
话音刚落,李朝东,或者说是胡金胡员外猛地伸手探向来琈的心口,那是一双泛着幽光尖利又阴冷的手。
一连串的反转让来琈大脑宕机,面对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杀招,来琈憋了半天,又吐出一个“艹!”
这狗东西套路太深,给他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