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琪和子琴一路无话,回到了将军府。到了绿竹阁的大门口,乔蓉儿和常明德正好要去留园用午膳。子琪和子琴急忙弯腰行礼。
“回来了?”乔蓉儿特意问候了一声。
子琴听了忙回道:“是,夫人。”
子琪默不作声,她低垂着头,却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
“回去歇着吧。”
乔蓉儿吩咐了一句,转身便走。常明德随即跟上。
子琪和子琴站直身,默默对视了一眼。
“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儿?”子琴疑惑道,“夫人如此高兴?”
“你又如何看出夫人高兴?”
“夫人可从未这么问候过我们。”子琴看向子琪,“你不觉得?”
子琪心中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是高兴,还是愧疚,只有乔蓉儿一个人清楚。
她二人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便回道后罩院。
“脱衣服。”一进门,子琪便脸色严肃地低声道。
“你做甚?”子琴捂着胸口诧异地看着她。
“看伤口!”子琪没理会子琴夸张的动作,埋着头在柜子里找药膏。
“哦,吓我一跳。”子琴松了口气,随即白了子琪一眼,“何曾这么懒,话都不能多说一句,跟个登徒子似的!今日你可别再吓我了。”
“是是是,我哪里敢,我害怕你扑过来咬我呢。”
“你!”子琴一听,气的一把将衣服扔在了子琪头上,“你个嘴贱的小蹄子,说了莫要再提,我可真要生气了!”
子琪看到气得脸色通红的子琴,瘪瘪嘴没再说话。她拿着药膏走到子琴跟前,待看到对方胸口出的一片红肿,眼神一冷。
“可真是心狠手辣。”她暗咒了一句。
“还有我这手肘,也疼得厉害,你帮我看看,”子琴一边说一边抬起胳膊,扭头看向自己的手肘,“刚刚没觉着什么,此刻确实越来越疼,还有后背。你都帮我涂一些,别留了疤痕。”
子琪听了有些好笑道:“干脆把你涂成哥药人得了,省的有地方遗漏了额,到时候留了疤痕。”
“可曾使得?”子琴抬头,竟是眼神期待地看着子琪,“你的药膏有多少?”
子琪涂着药膏的手一顿,看看了手里巴掌大的药膏盒子,又看了看子琴宽厚的背和壮硕的胸口,她为难地皱起眉,“你可真真是低估自己的身形了,你觉得呢?”说着,她摇了摇手里的药膏。
子琴嘟起嘴,眼眶竟然蓦然变红了,“那可如何是好?万一真留了疤痕怎么办?”
“这又何妨?”子琪笑道,“这可是你痛打宵小的证据,说出去别人都要敬你三分的。你问问那些带兵打仗的,谁不炫耀自己身上的伤疤?”
“你……”子琴听了却呜一声哭了出来,“你又说这话,这事儿你我二人自是明白发生了什么,若是传了出去,别人又怎么看?谁会相信我们是安全无恙得从那恶人手里头逃了?若是我的身上留了疤痕,到时候被别人知晓,我又如何说得清楚?别人又如何会信我?”
“……”
“你倒是好,好歹没受伤,可我呢……”
“……”
看到子琴哭个不停,子琪咬着唇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涂着药膏。一股清凉地银丹草味道扑鼻而来,也让她的脑子清醒许多。
“是我想错了。”她低声道。
子琴抽噎了一声,结结巴巴道:“我想,这事儿还是不和夫人说得好,你我二人又无大碍,免得被别人说闲话。”
子琪握着药膏盒的手微微收紧,没有说话。
子琴红肿着眼睛看了子琪一眼,焦急道:“若是夫人真的告诉三爷,三爷定会要我们去说事情的经过,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定要被被别人知道的。夫人刚入府,这府中上下的事儿至今还未弄明白,若是你我二人无故添乱,让夫人为难怎么办?”
夫人能有什么为难的?今日让她二人去买糕点的时候,她似乎愿意得很。今日回来,还不是在三爷面前,高高兴兴和她二人打了招呼?
只是这话却不能和子琴说。
“你倒是说话呀!”子琴急道,“你也不小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要婚配,若是有了闲话,这如何使得?”
“我只是……”子琪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不说,这药膏可就得自己买了。”子琪轻声道。
子琴扫了眼子琪的药膏,微微皱眉,“你这药膏多少钱?”
“挺贵的。”子琪道。这可是……顾离给她的东西。
“能贵到哪里去?你的月钱还没我的多呢。”子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