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尾巴裹着暖阳,一连好几天都是艳阳天。
盛夏这几天心情不太美丽,温雪落地那晚她给温雪打了电话,是助理小照接的,说温雪在车里睡着了。
盛夏其实知道,这只是借口,温雪不想接她电话。
接下来一连两天给温雪发消息,温雪每次都是隔了两天才回,话题根本没办法继续。
她看出温雪还在生气,这几天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无一例外都是小照接的,最后那次,小照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对她说,夏夏姐,你这几天先不要给温姐姐电话了,她还在气头上,等过几天她气消了,自然就会理你了。
以往这样的事也不在少数,她两偶尔也会吵架,温雪过两天也就气消了,两人又和以前一样腻歪。
盛夏没告诉小照,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她知道温雪因为什么生气,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头疼。
屋漏偏逢连夜雨,让她头疼的事接踵而至。
晚上七点,盛夏还在办公室加班,杨瑜的电话打了进来,盛夏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犹豫数秒才接。
杨瑜没客套,长驱直入的问:“明晚八点有时间吗?”
盛夏没立刻答,只是问:”阿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让你和白萧回来吃个饭。”
距离上次回杨瑜那,已经整整半年。
盛夏不确定白萧的态度,于是道:“我没问题,可白萧他不一定时间,您知道的,他工作挺忙的。”
“没事,你告诉他一声,他如果没空,你就一个人过来也成。”
和白母这样久经沙场的人对话,盛夏自然差了点火候。被将了一军,盛夏无奈只好应下。
晚上白萧洗完澡出来,盛夏将这事告诉他。
尽管她语调平缓得还原了两个人的对话,白萧还是听出了她的不情愿,“不想去?”
“也不是。”盛夏盘腿坐在床上,实话实说,“阿姨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我劝你,陪我一起过去而已。”
白萧和杨瑜关系不咸不淡很多年了。
盛夏从未追问过原因,白萧也不曾主动提及。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年,她就已经察觉到他和杨瑜关系不太好。
他对杨瑜,礼貌到稍显疏离,一口一个您,或者永远的杨女士。
灯光下,男人拿着毛巾随意的挫了搓头发,他语气不甚在意:“所以,你要劝吗?”
头顶的灯光柔软的打在女人素净的脸上,她沉默两秒,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像是反悔似的,摇了摇头。
白萧将毛巾仍一旁,有点好笑的看着她:“你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想要我去,还是不去?”
“我不想勉强你。”她垂着眸子,声音低低的,“可阿姨第一次邀请我,我总归不好拒绝。”
男人沉吟半秒,一句话,就将盛夏悬着的心击落在地,“明晚7点我约了人。”
盛夏伸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床头柜的手机,而后,女人很快低头。手机屏幕里,那双黑亮的眼睛藏不住的失落,她努力控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嗯,我知道了,我会给阿姨解释的。”
“不用,我会给她解释。”
白萧去了书房。盛夏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睡意所剩无几。
和白萧在一起三年,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杨瑜试图通过她的口,让白萧回家。
她一开始就不打算去劝,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即便一次,一次成为小小的例外也好。
早该知道的,哪有那么多例外。
一分钟后,一条短信发了出去:【阿姨,抱歉,白萧说他明晚约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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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窗户大大敞开,阳台上,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那。
男人倚在墙边,耳边挂着手机,电话接通,这次连敷衍的客套都省了,“您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成。”
晚上11点,城市仿佛万籁静寂,只有零星的几处灯光。
被饶了清梦的杨瑜脑袋昏沉沉的,语气带着几分怒意:“你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杨瑜生活作息一向规律,白萧不至于不知道。
揉了揉额头,杨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不过是给盛夏打了个电话,你至于发这么大火?”没待白萧回答,杨瑜又道,“还是你不肯来,你们为这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