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余尽走过去。
沈渊盯着水杯,说:“我没找到饮水机。”
那表情,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道:“我一个人在家,用的茶水壶,比较方便。”他指了指厨房:“呐,自己烧。”
沈渊没动。
余尽就笑了,“喝不惯?”
也是,沈大明星怎么可能喝这个水?说完又补充:“只有这个,你爱喝不喝。”
昨晚煮面不是吃的挺香的嘛,一个大男人讲究个什么劲?
余尽把人上下打量一遍,衣服已经干了,正一丝不苟的穿在对方身上,身下那个包似乎也没昨晚那么明显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赶忙收回去。
人家那怎样关他屁事?
自己瞎操个什么心。
余尽脸色来回变化,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昨晚到现在,整个人都鲜活了很多,如果陆明远在,一定瞪掉了眼珠子。
沈渊看了他两秒,戴上口罩出门了。
“……”余尽撇撇嘴:“娇气。”
门猛地开了,客厅不大,基本没有玄关,两人直直打个照面,青年下意识心虚地捂嘴,沈渊却没看他,径直去屋里,戴好帽子才再次出去。
余尽呼出一大口长气,悻悻去洗漱。
刷牙时才发现梳妆台上多了不少东西,牙刷、牙杯、毛巾、洗面奶、漱口水……
本就狭小的地方一下子拥堵起来。
那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是他睡得太死了么?
这人看样子是真打算在这长住了,指尖摸到那些东西,余尽才有点真实感。
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涌上一股酸涩,抬起头,一惯的眨巴眨巴眼睛,对着镜子笑了笑,打开水龙头刷牙洗脸。
沈渊回来时,拎了满满一大袋子珠峰冰川,将厨房壁柜塞了一小半。
呼啦啦的水壶运作生响起,余尽进来瞥了眼,眼珠子瞪圆了。
“怎么买这么多?”他没忍住问。
在超市时他粗粗看过价格,当时觉得一瓶矿泉水卖十几块商家简直有病,没想到真有人买。
沈渊没搭理他,“嘶啦”一声,将感冒颗粒倒入水杯中,偏过头说:“感冒药记得吃,不能再忘了。”
余尽愣住,没等他回神那人已经出去了。
“我已经很饿了,晚上有一场演唱会,下午我会很忙,吃完饭就得走。”
门口飘来一句话,轻轻和和的,他听着听着心口就泛起酸。
僵硬地扯出一个笑。
电水壶的声音高亢,快要烧开了,垃圾桶里还有两个空瓶子,上书:珠峰冰川。
“这人……”
余尽低喃一句,手指擦了擦眼角,将溢出来的情绪处理干净,这才倒水吃药,着手做饭。
热腾腾的饭菜出锅,路过沈渊房门时听到对方在接电话,他听了个大概,应该是有人在催了。
演唱会不是小事,准备曲目、练歌彩排、服装准备、妆造等等,沈渊是个人演唱会,也许没那么麻烦,但杂七杂八的事情和流程估计少不了。
余尽摆好饭菜,沈渊才出来,脸色看不出异样。
“你晚上过去吗?”那人吃着东西问。
他嗯了一声,又问:“几点开始?”
陆明远没说,他也没查,按照往常惯例演唱会开始时间是七点半,保不准会有改动。
“提前半小时。”沈渊说。
“啊?怎么提前了?”余尽不解。
沈渊看他,漆眸里倒映出青年的影子,须臾又低头,说了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