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朝着墙角边环抱着双膝,肩膀耸动着,一看便是无声在哭的小姑娘。
他蹲下身,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离他手不过二尺远的小脑袋,忽然就抬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还伴随着她委委屈屈的抽搭声。
小姑娘略微抬起了头,泪眼朦胧,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开口就是“阿洵,你怎么才来”
话还未说话,却是瞪大了眼睛,伸手就想要接他遮面之物,“你干嘛要遮着脸?”
她手刚碰到面巾一角,他就起了身,略扫了一眼她有些不自然的右脚踝,冷淡道:“姑娘认错了人,我与你并不认识。”
赵云兮震惊,甚至比起刚刚差一点就遭了贼子毒手还要来的震惊。
眼前这个黑衣人不是阿洵,能是谁?
难道她是在做梦不曾?
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正在处理地上的尸首,她下意识地看过去,恰好与刀疤脸未曾闭上的双眼对上,她忍不住想要尖叫,便连忙捂住了嘴。
身前黑衣人似是动了动,遮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赵云兮喃喃自语了一句,“我不是在做梦啊。”那些人都死了,成了尸体血淋林的摆在那里,又怎回是假的。
眼前这个将脸挡住了的男人,他就站在她眼前,虽不见全貌,可不是阿洵,又会是谁?
这世上,她认不出旁人,难道还认不出她家大侄儿了吗?
她仰着头,“我不信,你把面巾取下我看看。”
黑衣人丝毫未动,只淡声道:“我不是他。”
“你认错了人。”
姑娘还是瞪大了眼睛,根本不信他的说辞。
这是一处黑黢黢的街巷,今夜禹都大半的人都去河边参加女儿节,拜花神赏花灯,这里安静极了,左右都像是无人在家,黑衣人耳朵动了动,听见了街巷外急促的脚步声。
赵云兮十分委屈,也不知是不是当下紧绷的神经终于能够放松,她口中念叨着,“阿洵,你干嘛要骗我。”眼皮却是不住地往下落。
黑衣人似是又蹲下了身,伸手在她眼前一晃,而后她心安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白琅闻见了血腥气,就从前方不远处飘过来,他一抬手,让身后人放轻了脚步,他将手搁在腰间的刀柄之上,一边朝飘有血腥气的地方走去,一边缓缓地拔出了刀。
他刚走到巷口,瞧见一只手,手中垂落着一枚玉佩。
他收住了脚,低声吩咐,“在此等我。”
而后独自一人上前去。
月色下,他看清了黑衣人的脸,神色肃穆,抬手就作揖,“陛下。”
黑衣人摘了遮面之物,半张脸暴露于温柔的月光之下,半张脸藏匿于黑暗的巷子里,半明半暗之间,他微微眯着眼看向怀中沉睡之人,眼中藏匿着旁人无法窥视的温柔。
白琅轻瞥四周,瞧见了墙角摆放的尸首,一具尸身之上穿戴妇人的衣裙。
他眼神微缩,果然,千防万防,没有料到会有人扮做女子接近殿下。
陛下又在此处。
白琅心中一猜测,对幕后之人有了
“是下臣等失职,未能保护好殿下,请陛下责罚。”
赵明修并未回答,只轻轻的将怀中小心放下,而后说道:“姑姑若问起,别告诉她是朕救的她。”
“朕如今在禹都之事,对她保密。”
白琅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却还是忙道了一声是。
已经好多年,没有在睡梦之中都感受到疼痛感,赵云兮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总觉得浑身都疼,可也提不起精神。
忽而,脚踝上那钻心刺骨之痛又袭来,疼痛让她苏醒过来。
入眼所见的是床帐顶部?
视线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耳朵也终于从沉闷之中被唤醒。
“殿下终于醒了。”许嬷嬷一直坐在床旁守候,此刻不免喜极而泣。
赵云兮的思绪终于逐渐明朗,“嬷嬷?”她想要起身,可她刚想要蜷缩脚,脚上却是像针扎了一般疼,不免让她疼出了声。
许嬷嬷忙扶着她,将她扶着坐起靠在床头,“可不能动,殿下的右脚踝伤了,得好好休养。”
昨夜之事,一一浮上了她的心头。
她越过了许嬷嬷,看向外头,却只瞧见鸣音带着人断药入房来,并不见昨夜救她之人的身影。
那蒙面的黑衣人分明就是阿洵,就算他死不承认,她就是能一眼认出来。
鸣音端着药走过来,便听见她开口问着:“鸣音,陛下呢?”
鸣音茫然,陛下此刻自然是在京都,在皇宫里,她便道:“陛下远在京都,昨夜之事,婢子已经写信让人送回京都去。”
赵云兮一愣,又说的更清楚明白,“昨夜我被贼人掳走以后,是阿洵救了我,你难道没瞧见他?”
鸣音更加茫然,见她家殿下苍白着一张病容,只当她心中尚存惊恐,心下一软,便道:“婢子并未瞧见陛下,婢子这就让白大人进前来回话,昨夜是白大人先找到的殿下。”
白琅很快就入得房中,神色未变,按照昨夜赵明修吩咐的那般,回答起昨夜之事,“属下等找到殿下时,是有侠士出手相助,可并非是陛下。”
赵云兮轻抿着有些干渴的唇,困惑不已,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今晚二更
赵云兮:凭借我聪明的大脑,阿洵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出来。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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