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找寻了半天,不一时有人来报,张邈还在府衙之内,张角急忙抽身前往府衙去拜见张邈。
张角也不废话,寒暄过后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张邈一副仗义的样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早年得道兄仗义相助,这些恩情一直记在心间,无以为报。道兄今日所托之事,于我而言小事一桩……”说着,提起笔来就写了一份奏疏,张角看过心中大定,喃喃自语道:“有了你和那位官家的辩词,希望朝廷能宽宏大量,不再追究此事……”
张邈闻听此言,眉毛一跳,赶紧问道:“你还和皇甫嵩有所交集吗?”
张角道:“皇甫嵩是谁?”
张邈道:“今日领兵前来安抚的那个官家啊……”
张角道:“原来他叫皇甫嵩吗?他倒是个心系百姓,古道热肠的君子。自知凭一己之力难以处理此事,已经拜托了朝中内官,代为说明此事!”
张邈一惊,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嘶……”
张角诧异问道:“怎么了?”
张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说道:“哦!这皇甫嵩还真是个热心的人,要知道委托那帮宦官代为说和一二,可是要掏出不少银钱的,我在替那皇甫嵩肉疼!对了,你们既然不愿造反,那便早早撤出府衙,我再向朝廷说明我已经将此事处理完善,这样才更能说服朝廷。”
张角道:“我已经约束教众退出府衙了,这便将府衙归还与你……”
张角带领着教众退出府衙,将府衙还与张邈。张邈找不到陈留太守,只得暂代太守之职,接过掌事之权,告知张角稍安勿躁,自己会尽力周旋,要张角约束好教众,不要再行作乱之实。
张角见张邈如此仗义,当下也是心中大定,约束住教众居于城南的一处教场内。
张邈目送张角离去,这才赶紧回到府衙之内,急忙忙的又写了一封信!拿过刚才为张角写好的那封阐述此事原委的书信,一把丢进火盆里。又将新写就的信,加盖火漆封印,这才唤道:“唐周!唐周?”
门外一个年轻书生进来道:“先生唤我何事?”
张邈道:“我有一件天大的事,需要你去做!此事关系干系重大!牵涉到诸多家族的利益,你一定要给我办好!”
唐周一惊道:“什么事情如此重要?莫非和今天的百姓造反有关!”
张邈道:“不错,我这里有一封书信需要你送往洛阳去!然后你需要……”
张邈揪着唐周的耳朵,细细的嘱咐了半天,唐周惊的目瞪口呆……
到了夜里,闹腾了一天的教众都已睡去,张角却无心睡眠。虽然拜托了皇甫嵩和张邈向朝廷说明了原委,但袭击官兵,侵占州府却是事实,朝廷若是硬要追究,自己虽然脱身无虞,只怕会影响到自己的传道大计,牵连了无辜的教众百姓,这叫自己于心何忍?……
洛阳城内,一匹快马直奔皇宫……
皇宫内的一处大殿,端坐着几个皇最信任的心腹。天色已黑,但宽阔的大殿却只点了几盏灯,影影绰绰的仿佛众人的心思一样捉摸不定。位列三公的袁槐袁逢还顺便带来了出任五官中郎将的袁术;外戚重臣何进连随从都没有带,大摇大摆的坐在殿;张让领着几个宦官站在一旁。他们都在等着陈留传来消息。毕竟陈留这个地方离都城太近,若真有民变这影响就太不利了。寂静的大殿没有一个人说话,仿佛所有人都入定了一般,气氛凝固的让人喘不气来……
何进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道:“张让,你不是说皇召集我等共同商议陈留民变之事吗?皇呢?”
张让冷哼了一声道:“皇?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皇日理万机,此刻想必已经在你姐姐的寝宫安息下了吧……”
张让此等态度,让位高权重的何进哪里吃得消?何进黑着脸骂道:“你个阉贼,莫不是假传圣旨诓骗我等?”
张让一听,这阉贼都骂了,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当即冷冷的说道:“老奴历来侍奉皇,谨遵皇命办事,不曾有过半点差池,安敢假传圣旨?倒是你身为朝廷的武官,皇为陈留民变忧心不已,你此刻正该报国安命之时,等个几天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