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山村的小卖店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平房,背靠李家山,位置刚好在三岔路口上,房子是一个通间,被隔成了小三间,柜台成曲尺型,一面对着公路,里面一间是活动室,活动室有一个麻将桌子,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人在这里打麻将。所以这个小卖店成为了人们常聚集的热闹场所,鱼龙混杂,其复杂程度远超江朝北的想象。
加上这个小卖店的老板叫李承山来头不小,他的儿子是李家山村的村长,跟江朝东的堂客李国秀是本家,虽说出了五服,毕竟一笔难写,江朝东多多少少要给点面子,所以在这三岔路口上开了这么一个小卖店是占了不少势的。这李承山今年六十挂零了,还倚老卖老,压根儿就没把这个在他看来还是个伢儿的江朝北放在眼里,他一直在用冷眼看着江朝北督促学生离开三岔路口,李爹在这里开这个小卖店就是冲着这些学生来的,现在江朝北不让学生在这里停留明显是在断他的财路嘛,所以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当着江朝北的面就发出来了,“你小子是么意思,不让学生伢在这里停留?”
“李爹,哪个规定的学生放学后必须在这里停留?”江朝北你别看他年龄不大,孤儿出生见识不小,且胆识过人,江朝北在柜台外看着李爹问道。徐老师和卢争艳几个学生正打算出三岔路口回徐家岭,听到江朝北跟小卖店老板的争吵声又都停下脚步。
“我看你这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李爹气汹汹的说道。这时几个混混也围拢过来,里面有几个看牌的听到争吵声也跑出来看热闹,一时间小卖店门口围了不少人,徐老师生怕江朝北会吃亏,下意识地跑回来站到了他的身边,对小卖店老板的无理取闹也很愤恨,便大声说道:“我们学生在这里被人欺负你怎么不管!”
“你算什么东西,”李爹对徐老师出言不逊。
“我们确实不算什么东西,我看你倒像个老东西呢!”江朝北反唇相讥地说道。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李爹,他推了一下江朝北骂道:“你个小狗日的敢骂老子。老子今天跟你拼啦。”不由分说就抓着江朝北厮打起来,李永亮是李承山的侄孙,因为小时候头上长过黄水疮,小名叫李癞子,跟江朝北有过节,曾经在荆南镇电影院门口欺负女伢儿被江朝北教训过,现在又断了他们的财路本来就有火,只是他都晓得江朝北不好惹,在学校的时候江朝北也是个狠角色,竟然把刘副镇长的儿子刘冬打成了脑震荡,别看江朝北个子不高,生倒结实,又从小跟着道人爹习武练童子功,都很忌惮他,不敢惹他,现在老爹跟他杠上了,李永亮觉得机会来了,从腰间摸出一条三尺长短的小链子,链子上结了一把小铁锁。趁江朝北跟李爹厮打没有防备,从他身后把那条链子打到江朝北的后脑勺上,江朝北的头上顿时一股鲜血涌了出来。徐老师是亲眼目睹了李癞子打人的,本想提醒江朝北,哪知李永亮出手太快,徐老师见从江朝北头上涌出来的鲜血,吓得大声喊道:“打人啊,江老师的头被打破啦!”江朝北经徐老师的提醒,才晓得自己被人暗算了,推开双手揪着他衣服的李爹回头一看,见李癞子手里还拿着那条铁链子打算开溜,江朝北一个大跳步,抓住了李永亮的一只胳膊一反手用一招锁喉功把他死死扣住了。徐老师赶紧跑过去用自己的一条白色围脖给江朝北包扎伤口,但是止不住外涌流的血,只能用手死劲的按住。
李永亮的脖子被江朝北的手臂死死地锁住,还在拼命喊叫挣扎着。
徐老师对吓得大哭的卢争艳说道:“卢争艳别哭了,你们几个快回学校去报告钟校长。就说江老师的脑壳被人打破了。快点去呀——”
卢争艳这才回过神来拔腿腿往学校跑,有几个看热闹的小混混晓得这回李永亮是闯了大祸,怕引火上身,悄悄地溜走了。
等钟校长,徐主任他们赶来的时候,江朝北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他还死死地锁着打他的李永亮,此时的李永亮已经像一条被打懵了的赖皮狗,摊在那里不再挣扎叫唤,也不再动弹了。
钟校长叫徐主任立即送江朝北出荆南镇医院治疗,他亲自将打伤江朝北的李永亮送到派出所,并向派出所报告了在三岔路口有人对学生进行敲诈勒索,并打伤了老师。派出所非常重视,将李永亮实施了刑事拘留,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惩处。派出所的刘所长当场向钟校长表态:“请钟校长放心,针对这起恶性事件,派出所一定会给学校一个满意交代,保证对三岔路口进行治安综合治理,还老师学生一个安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