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校长从派出所出来后,直接去了医院,江朝北已经处理完毕,正半躺在病床上输液。不大的病房里挤满了人,江朝东李国秀夫妇,钟鼎的堂客何桂香,还有几名老师,钟鼎讯问了江朝北的伤势情况。江朝东说:“没什么大事,被锁头砸破了头皮,缝了五针。”他停顿了一下又对钟校长说:“老钟,这一次朝北表现出色,表现够勇敢的,关键是他这次很理智没有冲动,如果他动了手我们就很被动,这一次我要向他竖大拇哥。”江朝东兴奋地朝江朝北伸出了大拇指,连晃了几下。这个动作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逗笑了,江朝北第一次听大哥在这么多人场合夸他,那张缠着白绷带的黑脸上露出来难为情的笑容,徐月华老师第一次见到江朝东,感觉他跟同是村长的父亲相比风趣多了。
江朝东又问钟校长:“老钟,听说你去了派出所,刘所长怎么讲?”
“刘所长跟我拍胸保证一定严肃处理。”钟校长说道。
“哎呦,你呀书看多了,刘所长是在敷衍你晓得不。”江朝东指着钟校长说道:“刘所长是有名的滑头,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了,这是我江家垸村的事,我村的人被人打了,不能白打,我明天再去派出所给刘所长上点眼药水,另外我明天安排人把三岔路口的那个破棚子给拆啰!他妈的敢在我江家垸地界上撒野,我看他是嫌命长了。”江朝东话还没讲完,病房内的人就开始忍不住大笑。
李国秀看着何桂香听了江朝东的一番不雅的话,一脸不悦连连摇头就来了火气,“啧啧啧,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江朝东就是阎王爷,你凭什么去拆人家的小卖店?他建在你江家垸村的地界上啦?碍着你什么事啦?你要拆人家的房子。”毕竟开小卖店的李承山是李国秀娘家人,从感情上讲明显是向着那边说话的。
钟鼎也说道:“江书记,你千万不能乱来。你刚才还在表扬朝北处理问题蛮冷静,你一村之长反而做如此冲动的决定,这样我们的主动权就没有了啊!”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可以肯定那个小卖店就是一个祸害,三岔路口的这个小卖店我一直是看不惯的,在小卖店里整天有那么一些不务正业游手好的人聚在那里,不干农活整天打牌,败坏地方,必须铲除。”
“这个我们都晓得,现在还欺负起学生来了,这还了得。我赞成你的想法,这个小卖店确实不能再存在了。”钟校长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借助派出所的力量来做这件事,名正言顺,你明天去派出所找刘所长,讲一讲这个小卖店问题的严重性,尽管把问题讲的厉害一点,让派出所以维护治安的名义将其取缔。”
“还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花花肠子多啊。”江朝东的话再一次赢得了满堂彩,不大的病房笑声不断。
李国秀打算走了,再在这里呆着让江朝东把她的脸会丢尽了。她对江朝东说道:“哎,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啦!”
“你先回去,我还陪我弟弟一会儿。”
钟鼎也催何桂香也回去。“徐主任,各位老师你们都回去吧。”
李国秀何桂香跟老师们刚走,张道长就进了病房。他一进来看了一眼江朝北,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就数落起江朝东来:“朝北被人打了,你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
“没人通知,你不也来了嘛!”江朝东说道。
“这能一样吗?”这才走到江朝北身边问道,“问题不大吧?”
“师父,我没事。”
“我是怎么教你的,习武之人竟然被人打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师父,他是偷袭好不好。”
“借口。什么偷袭。当你身处复杂的环境,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倒好让人偷袭了,还好意思说出口。”
“道人爹,朝北能抓住打人凶手已经不错了。”钟校长说道。